裴景瑶抓着衣袖,小声谢道:“多谢主君祝福,您与吴大人的胎儿定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。”
“活泼性好养活,哥哥便借你吉言。”
姚之若孕后便贪吃许多,他唤小厮拿来他平日爱吃的零嘴,微微侧身将袋子递给裴景瑶。
“弟弟莫嫌弃,我孕中偏爱吃酸,你且尝尝爱不爱吃这梅子。”
待裴景瑶看清面前的纸袋后,神情不由一怔,这袋子他十分眼熟,甚至里面的果子也吃过。
当初他在山上喝药时,云肆曾送他许多袋蜜饯,其中一样最酸的便是这个梅子,裴景瑶指尖捏过一粒放进口中。
入口依旧是熟悉的酸味,酸到令人难以下咽,见裴景瑶不适应的微蹙眉头,姚之若连忙把袋子拿了回来。
“不习惯便吐了吧,是我忘了这梅子专为孕夫提供,是不是酸到你了。”
裴景瑶忍住酸意咽了下去,在听见姚之若关切的话语中寻到了重点,急切开口问道:“这梅子是孕夫专供?”
“是啊,怎么了?”见裴景瑶神情诧异,姚之若有些不解。
“无事,只是颇有些酸。”裴景瑶语气有些奇怪。
姚之若还以为是他同自己一般喜欢这怪异的酸味,听后只道:“你若喜欢我便给你装些,你莫要去自己买,闹市那边这两日不太平,听说是发生了仇杀案,官府正为此事发愁呢。”
“京中竟也有仇杀案?”
“对呀,天子脚下竟也有人敢那般残忍杀人,京中这两年越来越不太平了。”
见裴景瑶面上神情疑惑,姚之若便将听来的话都说与他,“我也是听说,闹市有个李氏药铺,死的便是那家的女主人。”
姚之若没注意到,他在提起‘李氏药铺’时裴景瑶那猛然放大的眼眸与眸中逐渐升起的惧意,他依旧自顾自说下去。
“这药铺平日便不总开门,因此关门好几天也没人发现不对,听说是他隔壁的糕点铺子老板闻到了腐臭味,开门后才发觉他死了好几日了,死状据说极其残忍,这不是仇杀是什么。”
裴景瑶垂下眼眸,放于身侧的手死死握紧,他竭力遏制着自己发颤身子,只低声道:“是吗。”
“是啊,左邻右坊都吓了一跳,据说凶手到现在还没寻到。”
姚之若还在说着,裴景瑶却早已听不下去,他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五天前那日清晨,云肆带回来的栗子糕,与那把染血的匕首。
是她吗。
她是如何知晓的,她得知后又是如何想自己的。
裴景瑶额角出了些虚汗,他指尖几乎要扣破掌中嫩肉,才止住那心中几欲喷涌的情绪与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