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云肆见裴景瑶的神情便知道他在胡思乱想,她抿唇提醒道:“你该唤我什么?”
想起昨夜云肆逼他说的那些言语,裴景瑶顿时想将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去,可云肆目光灼灼,裴景瑶只好紧扣着被子小声道。
“云肆姐姐……”
云肆眯起眸子掩住笑意,坐在裴景瑶身侧很是好心的再提醒一句。
“不是这个,你好好想想。”
于是裴景瑶脸上更红了些,昨夜是有个称呼云肆非逼着他唤,他越是羞赧云肆越是不饶他,经历过昨晚,裴景瑶深知她在这方面有多耐心。
裴景瑶眼一闭,强忍着羞意小声道:“妻主……”
云肆勾唇一笑,神情极为享受,此刻更是懒洋洋道:“大点声。”
裴景瑶喉间一顿,再开口时语气藏了几抹委屈,“妻主可否替景瑶将衣服拿来。”
见他开口羞赧不已,云肆也不敢再逗他,逗哭了可是要哄上许久。
昨夜云肆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与裴景瑶,他当时边哭边与她保证今后再也不会瞒她,也不会再妄自菲薄贬低自己,更不会再伤害自己。
如今看来倒是真听进去了。
云肆撇了眼裴景瑶眼巴巴看向自己的神情,眼中宠溺意味更甚。
云肆将衣裳放到床边,见她不肯走,裴景瑶本想咬唇赶她,但他贝齿放咬到下唇上,云肆看向他唇的眸子一眯。裴景瑶心中霎时一惊,连忙张唇怔怔看向云肆。
裴景瑶先声制人,呐呐解释道:“我没咬。”
云肆点点头,奖励般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“景瑶真乖。”
她这话和哄小孩没什么两样,裴景瑶听完只又羞了几分。
云肆心中知晓,裴景瑶虽看着柔弱,但心中的韧劲比谁都强,他自十五岁带着裴晓映流浪三年,早对疼痛的感知比旁人迟钝。
禽鸟在被囚于小笼时会将自己身上的羽毛挨个啄光,裴景瑶对自己狠下心来也总不知轻重,他能把自己手心生生抠破,亦能将唇咬到鲜血淋漓一言不发。
但是这都没关系,她们的时间还有很久很久,云肆总会帮他改掉这些趋近自虐般的行为。
带他去看未曾见过的风景,带他去体验自己的生活,带他远离这如囚笼般的大梁。
见云肆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,裴景瑶只好背过身匆匆将衣物穿好。
白色的里衣遮挡住他纤细泛着红/印的腰肢,也遮挡住那突兀又丑陋的奴印,云肆眼中划过道狠厉之色,在裴景瑶转过身时又重新恢复那副柔意。
余生泉带给裴景瑶的痛,她会千倍万倍的替他拿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