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闭着眼咬牙,额上被疼意激出层薄汗,总爱扣向自己掌心的手被云肆握住,他身子仅仅绷住,连脖颈处的经脉都清晰可见,她光是感受着裴景瑶的手劲便知有多疼。
“景瑶,乖,再忍一忍。”
时间缓缓流逝,崖安用两片木板固定住裴景瑶的脚踝,又将布条绑好后才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。
“好了,好好养着吧,嘱咐不用我多说了吧,百日内不要走动,有异疼及时告诉我。”
裴景瑶疼劲未过,连点头都费力,他嘴中帕子被云肆轻轻拿出,轻哄道:“睡会吧,睡醒了便不疼了。”
云肆将助眠熏香点燃,裴景瑶很快便进入梦中。
她同崖安出去时看见的院内的飞鹰,飞鹰的神色不算太好,见云肆出来后立刻道:“少主,我们派去崇州的人至今未归,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云肆沉默一瞬,轻声道:“我去见杜语,尽快令余舜岚醒来,待杜语拿到兵符,我亲自去崇州一探。”
飞鹰与崖安闻言面色都更为沉重,云肆抬步便走,飞鹰跟在她身后,崖安则匆匆换了装扮潜入宫内。
崇州有异不知是福是祸,她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在杜语出狱后,孙枝便带着她与幼女搬离了原住处,云肆抬手轻叩这方狭窄的木门,一阵脚步过后,女人的声音出现在门后。
“何人?”
“后生云某。”
木门拉起又合拢,一个模样三十多的女人侧身让云肆进入,她面容虽掩不住憔悴,但神色却极为锋锐。
杜语冷眼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女子,在看见云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时,她神色一凌。
“竟是北疆人?”
“杜将军好眼力。”
云肆温雅一笑,对杜语知晓她的身份并不意外,她行军多年,自然知晓各族人身份特征。
杜语看了云肆半响,随后自嘲笑了声,“枝儿同我说时我还不肯相信,没想到我入狱一年,最后救我出来的竟是个北疆人来看这京城真是要变天了。”
杜语语气一变,“你救我出来目的是何?”
“将军侠肝义胆,云某却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我杜语虽是一介武妇,但也知晓大意,我绝不叛主。”杜语的语气愈发冰冷。
云肆并未生气,她转头看向正透过窗沿偷偷观察的小女孩,轻声道:“那就要看杜将军的主是皇帝还是摄政王了。”
杜语脸色一冷,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助你重回大将军之职,扼住余生泉在京中的爪牙,再助我一举杀了她。”
云肆风轻云淡,好似只是在谈今日的茶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