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官差推门而入之际, 云肆手中握住那小巧的淡蓝色香囊,将手中火折子扔到地上,转身跳入后院离去。
火舌沿着酒迹凶猛而起, 将一楼的官差吸引至此,那扑面而来的热气令所有人都惊在原地。
“愣在干什么,跑!”
站在最前面的女人瞪大双眸看向二楼, 在意识到火势濒危后大声呵斥一句,转身带头跑出酒馆内。
云肆早将二楼的木楼梯劈断, 此刻火势一起, 那岌岌可危的栏杆与木梯霎时间便砸下来, 一楼火势也顺势燃起, 整个酒馆火光冲天。
周遭尚不明所以的民众与官差跑出, 纷纷望着这燃烧的阁楼发出惊恐之声。
“我的天,怎么忽然起火了?”
“这是酒馆啊, 火怎么灭啊!”
“里面有没有人啊,快救人呀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云肆穿着布衣围于人群中, 她看着为首的官差将围观的百姓呵斥离去,又领队令附近家中有水的百姓组织起来, 颇有组织的展开救火。
百姓四散而开, 她借着人际杂乱隐于陋巷之内,暗中观察着可有行踪可疑之人。云肆已将声势闹至如此大, 若丞相不派人前来查看,她怕是会径直对上余生泉的人。
可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 一上午都未有行踪可疑之人出现,周遭百姓家中存水早已用尽,酒馆不处于正街上,竟是连水井也少得可怜, 若想再取水怕是只能去二里外的溪边。
谁也不知酒馆内的存酒有多少,火势若再不灭,夜间起风时若将火苗吹至其他房户上,再想灭火怕是更为困难。
那为首的官差面色凝重的站在街前,她额前早被火势蒸出汗珠,但仍是咬牙将最后一壶水泼向屋内,可惜屋内火势汹汹,那壶水也只于事无补。
“去溪边打水来灭!挨家挨户都出女人来!我去寻其他人来帮忙!”
“是!”
小官差领命下去,不出一个时辰,家家户户便出了年轻女人,她们手中或拿壶拿桶,再不济也会拿个瓢,在临街搜查叛贼的的官差们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火集结。
云肆抬眼望着火势,那燃烧的烈火映在眸中,她终是未等到丞相的人,反而等来了余生泉身侧的暗卫之一。
那身着黑衣的瘦高女人来到酒馆前,身侧还有官差不停围绕着她说话,云肆昨夜见过她,她就是刺史府暗牢门口的守卫。
云肆心中一沉,街上人多眼杂不便动手,她垂眸悄声离去,而方才正听官差讲话的女人耳尖一动,她转头看向一处陋巷,神色阴郁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