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舜岚另一只手也被他撕咬出血痕, 她手臂上的疤很多,都是洛禾咬的。
听了余舜岚的话语,本毫无表情的洛禾忽然奋力挣扎起来,他哭喊着让余舜岚滚, 可身上的人力气太大,哪里是能被他挣动的。
余舜岚不想再忍发疯的男人,她抬手给了洛禾一耳光,清澈的响声回荡于坤宁宫内,守殿的宫人瑟瑟发抖,只祈求能活到天亮。
“你疯够了没!”
洛禾偏头怔怔看着床铺,眼中清泪落下,下一秒便被余舜岚扼住下颚,女人眼中的阴鸷暴戾令他陌生,洛禾的内心终于泛起波澜,他惊惧着摇了摇头,试图朝床角缩去。
她的君后在怕她,余舜岚对此既满意又懊悔。
…………
正月初五那日是黄道吉日,宜嫁娶,宜远行。
云肆将婚事选在那日,裴景瑶欣然同意。
云肆站于院内,神情严肃中带着餍足,她忙着清点带回北疆的物资,从清早便起身忙的脚不沾地,离去时裴景瑶还睡得极沉。
飞鹰在忙完手头的事后便回到院内,她站于云肆身侧,“少主,裴公子的嫁妆与带回北疆的人与物已清查完毕,大梁的侍卫已驻守在京郊,我们真的要把她们带回去吗?”
“带,哪有和亲来的郡主没有自己的近侍的。”
裴景瑶被封为宣和郡主后,余舜岚便按照郡主远嫁的礼节为他配了侍卫与丫鬟小厮,专听裴景瑶差遣,陪嫁之人加在一起林林总总有上百号人。
裴景瑶本欲推辞,但云肆竟全盘接受,她既要让裴景瑶风风光光嫁到北疆,那和亲的礼节便一样也少不了。
何况大梁派来的人不都是累赘,她们中有善于务农与经商之人,带了许多北疆未有的种子与理念,等着传教给北疆的百姓们。
还有许多其他专攻技艺之师,她们跟着裴景瑶陪嫁到北疆,三年后方可回到大梁。
“属下已派书信传回北疆,何尧将军等人已带兵在迎亲的路上。”
大梁的侍卫会护送迎亲队伍至函谷关,出了关外便由北疆的侍卫继续接手迎亲之队。
见云肆颔首,飞鹰微蹙眉头,还是忍不住发问。
“少主,为何婚期如此急,可是北疆出了事?”
云肆闻言眼中情绪翻涌复杂,那日水昭图来信说,老北疆王年迈体衰,一月前染了重疾,如今已卧床不起半月有余。
老北疆王怕是活不长了,水昭图信中催她回北疆早些准备继位大典。
她不动声色握拳,面上只淡声道:“北疆无事,早回去安稳些。”
待飞鹰褪下,云肆才重新将目光看向别处,全程围观的崖安看了看云肆,终是什么话都没说,只摇头去收拾自己那些要带回北疆的药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