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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弟弟先是看姐姐一眼才摇头说:“不用,你们吃吧。”

    赵秀云是觉得过意不去,想着吃人家的嘴软,虽然她刚上车也给那对小夫妻分了,人家该翻的白眼一个没少翻。

    但自己理亏,也说不了什么,这会更是热情洋溢道:“没事,吃一个吧,孩子估计待会还要闹,算我的赔礼。”

    她话都说这样,姐姐伸手拿说:“谢谢大嫂。我们姓陈,嫂子怎么称呼?”

    赵秀云笑得爽快道:“我姓赵。”

    萍水相逢,其实也没什么好讲,熟人见面还留三分呢,更何况陈家姐弟看着像是谨慎人,不爱多说话的样子。

    赵秀云看着两个孩子都自顾不暇呢,更不会去打听别人的事,他们这个车厢就比别人的安静些。

    一直到推车来才打破寂静。

    乘务员扯着嗓子喊:“红烧肉、小炒肉、大米饭,有要的吗?”

    赵秀云忙不迭应道:“要的要的,半斤饭,再要两份红烧肉。有汤吗?”

    乘务员答:“有,鸡蛋汤。”

    赵秀云掏出布头做的小钱包,把随身的饭盒递过去说:“那再要一个,多少钱?”

    乘务员一边打饭菜一边应:“八毛五。”

    一两米饭三分,红烧肉三毛五,小炒肉两毛五,鸡蛋汤一毛,这就是工人一天的工资了。

    赵秀云是个持家人,一向节俭,但火车上不要票啊。

    她是公社户口,孩子也是,按理每个月有一定量的细粮供应,可惜打去年开始,都是一斤粮票买五斤红薯。

    吃多不顶饱,又烧心,大人撑得住,孩子可不行。

    想吃细粮要么回大队换,要么黑市买议价粮。

    赵秀云只舍得买孩子那份,自己偶尔打打牙祭,这会有不要票的,可不使劲买,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。

    两个孩子闻见味坐得老老实实的。

    赵秀云给老大勺和饭盒,她靠着小桌板也能自己吃,小的就不行。

    得喂。

    赵秀云吹吹汤,瞥见陈家姐弟只买一份饭,一份小炒肉,热情招呼说:“同志,也尝尝这个,可好吃了。”

    陈家姐姐摆摆手说:“不用客气的。”

    赵秀云有些遗憾道:“哦……那你想吃就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