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页(2 / 2)

    禾儿就拿咸金枣当豆子吃,在妈妈后背咬得嘎嘣嘎嘣地。

    耽搁这么一小会,赵秀云到农具厂的时候就有点着急,见了师傅就噼里啪啦往外报:“两张架子床,一米五宽,两个双开柜,带镜子,一张八仙桌,四个条凳,再一个橱柜。您看多久能好?”

    老师傅问:“要花不?”

    雕花可要功夫。

    赵秀云摇头说:“不用,上了漆晾晾就行。”

    反正怎么快怎么来。

    打家具是大工程,这要是结婚用,最少也得半年,赵秀云又不挑样式,加上方海也说过几年可能还要调走,一切都是怎么便宜怎么来。

    老师傅左右一算,说:“连工带料三百二,过五天来拉吧。”

    说便宜不便宜,说贵不贵的,赵秀云琢磨着方海没有掏钱的意思,有些心疼地付钱。可都是她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啊。

    就做这么点事,天慢慢黑下来。

    赵秀云想,反正也要家具好才能搬,没什么好急的,提议道:“早点回去歇着吧,孩子也累了。”

    方海见怀里的苗苗头一点一点的,应:“行。”

    晚饭还是吃食堂,这回赶上饭点有肉,禾儿吃得可乖了。

    方海夸她道:“这样才对,以后要好好保持。”

    禾儿咬着勺子没说话,静静地吃。

    第4章 去动物园(小修) 赵秀云坐火车确实没……

    吃过饭,赵秀云带孩子去澡堂洗澡,幸好天不热,否则在火车上一天一夜,都该发臭了。

    洗一次澡,孩子一分,大人两分。

    澡堂里头雾气蒸腾,铺的水泥地板。不像公社铺的六角砖,每次赵秀云都得把孩子拉得紧紧的,生怕滑倒一个。

    她把女儿搓得通红,才给自己洗,洗完穿好衣服,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去。

    这天气,她从不在晚上给孩子洗头,但架不住发尾是湿的,一家四口坐在招待所的床上擦头发。

    苗苗坐在爸爸腿上,禾儿坐在床边,姐妹俩闹起来,你碰我一下,我踢你一下,嘎啦嘎啦笑起来。

    跟小鸭子似的。

    方海给小的擦头发,她跟个小泥鳅滑来滑去,见大的也在玩,可人家上半身是直的,忍不住说:“苗苗,你看姐姐多乖。”

    方青苗只听懂自己想听的,扑过去喊:“姐姐~姐姐~”

    愈发让人抓不住。

    方海为难,这么小的人,他也不好使劲拽吧。

    赵秀云一阵畅快,声音平常道:“苗苗,坐好。”

    苗苗连忙缩回来,两只小手还放在膝盖上,她六个月就去上育红班,这都是跟老师学的。

    方海松口气,轻轻用毛巾搓着她的头发说:“要擦干,不擦干你要流鼻涕。”

    禾儿举起手说:“还要打针,还要吃药。”

    她最怕打针吃药,回回在卫生所嚎得响彻天地,不夸张地说,病一回整个宿舍楼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