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就不一样了, 有点爱答不理,主动说话还得看人家大少爷心情。
赵秀云叹气道:“想妈了呗。”
孩子可怜啊,再摊上这么一个爹,说起来看的人都觉得不满。
她板着脸说:“这个高天,孩子孩子不管,什么人啊。”
但凡做爸爸的是个人,孩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。
方海未免她迁怒自己,郑重其事道:“我跟他可不太熟啊。”
虽说都是战友,营地那么多人,能认得脸、说得出名字就不错了。
赵秀云撇撇嘴说:“少来,我上次还看见你俩勾肩搭背的。”
方海直喊冤枉。
“我跟谁走路都勾肩搭背,顺路的事。”
然后快速转移话题说:“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?”
差点给忘了,赵秀云回过神来说:“过两天禾儿生日,你还记得吧?”
方海当然记得,说:“回头我请个假,咱们上城里玩。”
小孩子,有得玩是最好的,禾儿这两天战战兢兢地,也有怕妈妈把她的奶油蛋糕取消的因素,乍听到可以去玩,整个人快乐得一蹦三尺高。
又很快收敛起来,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:“谢谢爸爸妈妈。”
真是满院子的孩子,再找不到这么会作怪的了。
赵秀云点她的额头说:“你啊你。”
到底“你”不出什么来。
禾儿适时提出自己的小要求说:“妈妈,我们能带高明一起去吗?他还没有去过城里。”
家属院离市区坐车就这一个来多小时,妇女们一个月总要去一两趟买东西,哪有不带孩子的。只有高明,生下来没妈,打小在老家长大,后妈手里活着,是这两年他爸级别够才来随军。原来吃穿都成问题,更别说去城里玩了。
做妈的人啊,心地软,即使知道要多花钱,赵秀云也摸着女儿的头发应了。
禾儿高兴得不行,和要吃奶油蛋糕差不多,兴冲冲跑去要和高明说这个好消息。
高明家在另一栋楼,晚上楼道昏暗,禾儿三步往上跳,差点绊倒,膝盖上蹭一点灰,拍拍又站好,立定敲门。
来开门的是陈芳,她撇撇嘴没说话,要不是顾忌人家回去会告状,门当场她就甩上,只能不阴不阳地说:“不在,不知道死哪里去了。”
哼,一天天不知道都在外面瞎跑什么,哪天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。
满大院,禾儿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陈阿姨,也不应声,又是蹦蹦跳跳下楼。
她找高明一向一找一个准,逮着树下面喊。
高明从半人高的地方跳下来,随手擦汗说:“在这呢。”
夜里黑,这一片是没什么灯的,禾儿抬头看,怎么看都是黑黝黝的一片,连枝叶在哪都看不清,这要一个踩不稳,要出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