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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也不能出尔反尔,说:“让她去吧。”

    大的还可以放手,小的是万万不行。

    苗苗跟白若云蹲在妇联办公室门口玩,她翘首以待姐姐承诺带回来的麦芽糖。

    赵秀云也是止不住看家属院门口,今天难得有太阳,影子稀稀拉拉的,她写会字停下来叹口气,李玉问:“年终报告这么难吗?”

    以为她是头一回不知从何下笔,说:“给你看看我的,参考一下。”

    赵秀云搁下笔说:“禾儿今天自己和朋友去赶集。”

    “哟,七岁是吧?”

    “是,年头生日。”

    “我七岁的时候,都一个人跨两座山去公社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说起自己小时候,个个都有话,赵秀云心下稍安。

    其实都是这么过来的,孩子长大就是小鸟儿,总得飞出去。

    只是她总想牵得再牢一些,放得再晚一些。

    孩子哪里知道妈妈的惴惴不安,兜里揣着一块钱,小身板都挺起来。

    平常见不到的好吃的,只有这段日子才允许买卖,什么油饼炸糕豆腐花,都是一样只买一个两个,大家分着吃。

    禾儿满嘴流油,随意用袖子擦一下,看着留下的印记大喊不妙,说:“糟糕,妈妈今天一定会揍我。”

    她老是顺手,都忘记自己还有小手帕,上头有花,她太宝贝了,舍不得用。

    高明安慰道:“没事没事,让方叔叔悄悄洗了。”

    王月婷奇道:“为什么是方叔叔洗?”

    在她的已知里,爸爸是不洗衣服的,自从哥哥去市里上学,家里的衣服都得等妈妈或者哥哥放假回来才洗。

    哪有为什么啊?

    禾儿见得多,觉得这就是应该的事情,仔细想想问:“不然要谁洗?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转向其他的小伙伴。

    小麦手一摊,寒冬腊月,她两只手都是冻疮,说:“我们家是我洗。”

    高明后妈虽然不好,但是不敢使唤他做家务的,他爸觉得那都是女人做的事,看到要发大火的。不过明面上没怎么样,但给他洗的衣服没一回是干净的,就是过过水,有时候还会多出两个洞来。

    自从跟方叔叔一起去澡堂后,脏衣服也会被他带走。

    小孩子的脑袋说不出那么多究竟,王月婷觉得有哪里不对,问:“爸爸是可以洗衣服的对吧?”

    她也想自己洗,这样就不用一礼拜只能穿一次最喜欢的花裙子,但是哥哥和妈妈都不让,还会很凶地说她,加上天气冷,她自己摸水都要抖一下,也是不太愿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