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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,这会想着泡泡脚再睡。

    她脚刚放进去,烫得赶紧挪出来,喊起来说:“方海,这是温水吗?”

    方海冤枉道:“是啊,我用手试过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真是比赵秀云的脚底粗,好像感觉不出什么是烫。

    她无可奈何地说:“那你帮我拿一点凉水来吧。”

    这回才算正正好,赵秀云长舒口气,坐在床沿,肩膀都松下来。

    方海挤着她坐,问:“怎么舍得叫禾儿去干活?”

    家务活都干得少的孩子,陡然叫去修路。

    小丫头还倔强得很,抡着小锤子,手都起水泡,第二天继续。

    赵秀云问:“你觉得高明这孩子跟之前最大的区别是什么?”

    方海哪里想得出来,勉勉强强说:“不那么缩着了?”

    原来真是有点沿墙根走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那你说他为什么不缩?”

    就这样那样,不缩了呗。

    方海啥也说不出,手一摊。

    “他原来是禾儿指哪打哪,现在跟着小麦他们跑更多,别看挣没几个钱,精气神都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小孩子嘛,哪怕再努力,一个月要是能有个一两块,都算了不得。

    和高明他爸给他的比起来不算多,但是是这孩子的底气,他慢慢向小麦那种不靠谁活的日子靠拢。

    方海一琢磨,还真是,想得更多说:“你没上班的时候,我总觉得咱俩隔一层。”

    这要不是现在感情好,他也不会觉得有区别。

    好家伙,他还看出来啦。

    赵秀云不得不刮目相看,实诚说:“靠你过日子,就不想太得罪你。”

    方海大呼冤枉说:“我可没用钱拿捏过你啊。”

    还有几分委屈。

    赵秀云理直气壮道:“你的钱,还不是想拿捏就拿捏。”

    就跟人家说的一样,现在贪你年轻颜色好,难道能好一辈子吗?

    古人都说“花无百日红”。

    行,无头账,算到最后一准是方海吃亏,他转移话题说:“高明要自己挣,禾儿又不用。”

    才那么小一点点,家里又不是养不起,何必叫她这么辛苦。

    赵秀云不赞同道:“是人都要自己挣。”

    人呐,靠谁都不行。更何况她还有一层隐忧,还是最近发现的,给孩子东西给得太容易,她好像就不觉得钱是什么要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