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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至于,真不至于,陈大光上蹿下跳地解释。

    赵秀云半信半疑,她现在满脑子全是不详,听见一点声响都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。

    哪怕期待着好事,想想赵庆的样子也生不出期待来。

    她何其聪明,一下子就猜出两个人是为同一件事受伤。

    一定是些凶残的敌人。

    这种难熬一直到入夜,医生出来说:“子弹顺利取出,等麻醉药效过病人就能醒。”

    赵秀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说:“醒了就好了是吗?”

    那倒也不是,医生叽里呱啦一长串,总结起来就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醒了还得卧床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。”

    这不就是没什么大事吗?

    也不能说没有,但跟赵秀云想的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她艰难地跟医生确认说:“会好的是吗?”

    医生大为奇怪,这位家属和丈夫感情不好吗?怎么盼着他慢点好似的。

    他哪里知道,赵秀云喜悦是喜悦,又觉得丢脸,尤其是陈大光如释重负道:“嫂子,我都跟你说一百遍,团长真的伤得不重。”

    嘴巴都干了,怎么就没人信呢?

    火上浇油啊。

    赵秀云跟着方海到病房,他麻药虽然还没过,睁着眼的力气还是有的,费劲想说话,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
    孩子试图叫爸爸,也没人应,急得都快哭出来。

    赵秀云已经彻底活过来,说:“没事的,明天就好。”

    妈妈的态度才是最影响孩子的,禾儿其实能分辨妈妈是安慰还是真话,跟着松口气,想想问:“我们晚上能在这睡吗?”

    她想看到爸爸醒过来。

    单人病房,再打个地铺也不是不行。

    赵秀云知道孩子的心情,点点头应下。

    陈大光帮着跑东跑西张罗,赵秀云难免歉意说:“你也回去吧,这有我就行。”

    陈大光当然不肯,还是留下来照应,夜里看见她抹泪,心里想,都说团长夫妻感情好,真真的啊。

    赵秀云白天强撑着,夜里确实撑不住,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不敢相信,抖着手要试好几次方海的鼻息,轻一点就觉得人没了。

    天色大亮的时候她又在试,方海微微颤颤睁开眼,嘴巴用力挤出话来说:“活着呢。”

    轻得差点听不清。

    赵秀云抿着嘴,“新仇旧恨”涌上心头,气得说: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
    等人好了,非让他知道什么叫“家法”。

    方海还迷迷糊糊,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悲惨,惨白的嘴唇扯起一个笑说:“孩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