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她考上都能被气死。
方海没办法,说:“你先好好考吧,考完我们再说。”
赵秀云瞪他一眼说:“没什么好说的,敢提我就敢离婚。”
这得还没提呢,就气成这样,方海赶快说:“行,绝对不提。”
不过这些都是考上才要想的事,赵秀云又有些不安说:“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。”
方海挺乐观的,说:“你都考不上,还有谁能?”
赵秀云对自己也有一定程度的信心,起码她手上复习材料齐全,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过学习,但大话说出口,做不到岂不是丢人。
她悄悄说:“我也觉得我能,你不要跟别人说啊。”
方海只觉得她可爱,说:“你先好好准备吧,其他的不用管。”
他这话也不是说着玩的,打这天起,赵秀云就没怎么干过活。
她算是豁出命读书,每天四点就起床,吃过方海做的早饭,再去上班。中午带着苗苗吃食堂,晚上还是方海做饭,然后挑灯夜战到十二点。
忙里偷闲,她给老家的妹夫陈知青和外甥成天寄去一份复习材料,觉得他们会用得上。
之后也没管回复,一心学习。
这场中断十一年的考试,报名人数之众,家属院都已经乱成一锅粥,抢材料的、找老师的,供销社的练习簿都卖脱销,大家上班的时候心照不宣地抓紧时间复习。
就这样一个月,高考资格试在公社大礼堂开考,报名的人太多,得先筛选,合格的人才能拿到准考证。
赵秀云神经绷得太久,这一天反倒睡到大天亮。
方海蹑手蹑脚起床,做好早饭才去叫她。
他这一阵子也是提心吊胆,生怕哪里没照顾好,考试前出什么意外。
赵秀云有时候挺迷信的,一早起来就说:“今天感觉不错。”
她放松,方海也松口气,说:“好像要出太阳了。”
一连好几天都是阴天,风又大,烦人得很。
天气好,人的心情也好,赵秀云没敢喝牛奶,干啃馒头,说:“我自己骑自行车去就行,不用你送。”
那哪行啊,现在她就是这个家的皇太后,“小方子”着急伺候着,说:“没事,苗苗自己跟小黄待着也行。”
自打有狗,孩子什么都不怕,看到老鼠都敢“汪汪”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