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让处对象,哪来的结婚对象, 简直是悖论嘛。
这话说起来是奇怪,其实一点也不,方海被沙子糊眼睛,揉着说:“咱俩也不是处对象结婚的。”
不单他们,很多人都是,见上个一面,差不多合适就定下来,更有甚者,仍然是盲婚哑嫁。
婚姻本该是件很慎重的的事情。
赵秀云有时候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太好,差之毫厘,就可能是地狱,其实刚结婚的时候,她也觉得自己是掉入地狱,现在忍不住反思道:“我那个时候做得不好。”
她本来是聪明人,要想把日子过好的话方法有许多,却偏偏选最蠢的一种,对男人不闻不问,有时候她都觉得,要是结婚的时候能有来随军时的心情,是不是现在会完全不一样。
方海也做过这样的假设,老婆孩子热炕头,谁过上这种日子谁知道,想想说:“我也不好。”
其实他们做得都不好,只为结婚而结婚,谈感情好像一点都没想过。
搭伙过日子,祖祖辈辈好像都是这样,谁想过那么多。
这样一想,两个人的运气实在都好,没有一辈子这样过下来。
赵秀云由此想到孩子,说:“将来让她们选一个喜欢的吧。”
大的是成天还想做侠女,小的从不跟小男孩说话,说实在的,方海想不出来她们俩有喜欢的人是什么样,说:“兴许找不到。”
这话听着,赵秀云瞪他一眼说:“不太吉利的样子。”
其实她也不是孩子非要结婚,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的苦,但她也是个俗人,希望孩子样样都圆满。
方海没敢回嘴,嘿嘿笑,耳朵尖听见歌声,问:“是不是在跳交谊舞?
这种双人舞,都是未婚男女才去,要么就是小年轻,赵秀云没赶这个时髦,听一会说:“应该是,要不我们看看去。”
外国语学子可能是接触西方思想比较多,风气更为大胆,方海这种老派人,一看人家男男女女手搭肩就受不了,说:“这合适吗?”
跳个舞而已,有什么不合适的。
赵秀云偷偷说:“我那天从会兴楼过,还看到俩男的在亲嘴。”
俩男的?
这都叫什么事。
方海大为震撼,也想起一桩来,说:“我们以前有两个战友,也是一对。”
大家心里都知道,只是没戳破,不然少说是一个劳改,这种统一都叫流氓罪。
赵秀云其实那天也是头回见,却装出习以为常的样子说:“喜欢是不分性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