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儿是肆无忌惮,只觉得软软的像个小馒头。
赵秀云骂她说:“妹妹吃饭呢。”
禾儿缩回手来不说话,悄悄吐舌头。
苗苗赶快把嘴巴里的肉吞下去,说:“我吃完了。”
还有大半碗,真是没见过这样的,赵秀云在她的手背上拍一下说:“快点吃。”
国营饭店的菜色大同小异,但这家店有一道特色的卤猪蹄,叫人香得咬舌头。
方海深恨自己买少了,吃完一个意犹未尽,把剩下那点酱汁刮起来拌饭,说:“明天再给你们买这个。”
明明是自己想吃。
赵秀云没戳破,只说:“明天早上要比好久,说是中午两点抽下午的题目,准备一小时,三点准时开始。”
按道理各省市都有名额来参加的,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届的缘故,或者其它原因,总之来的学生只有五十多个。
也得亏就这么些个,不然一人五分钟,再磨磨蹭蹭一会,能拖到明天去。
禾儿早上的号码前面,比完也不一定要在里面等,掐着点去听成绩,参加抽签就行。
赵秀云只是想着知己知彼,也给孩子一点压力,毕竟能来参赛的应该都挺厉害的,想着还是坐下来多听听。
反正他们这回不急着回家,想玩的时间还大把多得是。
方海琢磨着明天中午不一定管饭,哪怕管,伙食估计也一般,孩子都这么辛苦,怎么能连顿好的都吃不上,说:“中午还是我买饭吧,禾儿也好休息一下,再去比下午的。”
一家四口商议定,赵秀云又陪着孩子练一会,看时间差不多才说:“洗洗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澡堂另外收费,禾儿为着明天的比赛,连仪容仪表都很注意,恨不得给自己搓下来一层皮,上床的时候脸都是红扑扑的。
方海把媳妇孩子换下来的衣服洗了,挂在专门的地方滴水,等明天就能挪到屋里,用暖气烘干。
然后带着水汽钻进被窝,冻得人抖一下。
赵秀云嗔怪道:“都叫你明天洗了。”
方海搓着自己的手,说:“水龙头都有暖气片,不冷的。”
就是水太冰而已,以前雪到膝盖的天气,不也得自己洗衣服,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赵秀云还记得自己以前长冻疮,忍不住张开手指问:“我的手好看吗?”
好端端的,怎么问这个?
方海温热的掌心覆过去,说:“当然好看了。”
现在是读书写字的手,养一养好像什么苦都没吃过,还总带着雪花膏的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