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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月婷觉得“男人”这两个字有些好笑,说:“他们还不是呢,得我哥哥那样的才是。”

    她虽然生长于哥哥们的“魔爪”之下,心里却也觉得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。

    禾儿也转眼睛说:“爸爸也是。”

    又很快改口说:“是中年男人。”

    听上去怎么有点大腹便便的形象,王月婷觉得跟方叔叔也不大像,又没有更好的词。

    总之几个人言笑晏晏。

    招待所的隔音不好,另一间房模模糊糊有动静,男人不像女孩子们,亲亲热热把床并在一起睡。

    透过薄薄的窗帘洒下一点光,高明忽然侧躺问:“你为什么会喜欢王月婷?“

    不是说不能喜欢的意思,只是有些好奇。

    要不是屋里没有灯,他准能看见大米脸红到脖子根,有些结巴说:“也不是喜欢,就是...就是….“

    就是他自己也说出来的古怪感,却没法跟亲姐姐分享,只得在信里对远方的好朋友提起。

    两个人其实性格有点像,都是不大爱说话,但大米比高明更有攻击性,永远从姐姐身后探出爪子,只要有谁对她不利,就挠谁。

    高明的沉默更像是对世界的反抗,他什么也不想关心,只关心自己小小世界里的几个人。

    他们路上没有谁给做指引,全靠自己摸索。

    大米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,最后叹气说:“我也配不上人家。”

    他这个年纪,在乡下已经很好娶妻生子了,又过分早熟,什么人情世故心里都是有数的,知道婚姻嫁娶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,心知自己这样的人家,王家不会看得上的。

    高明倒是很了然说:“他们家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不然月婷妈妈和哥哥不会帮忙张罗来张罗去,这么多年肯放任他们一起玩,平常也多有照顾。

    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,顶多称得上萌芽,这个年纪的男孩女孩多多少少都会有,大米好奇问说:“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
    这种事,一般都是女孩子之间讨论得多,两个半大不小的“男人”说得起劲,高明模模糊糊觉得有,又觉得没有,最后还是摇摇头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这倒没什么好撒谎的,两个人又说几句别的才睡,毕竟第二天还有大事忙。

    这趟来青岛,几个人是已经规划许久,都觉得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,好歹得把回来的车票钱、住宿费挣出来。

    按照高明的打听,早决定卖打火机,东西不大,利润还是挺可观的,一大袋子就有好几百个,是瞒着大人找王梅阿姨进货,一个一块钱。

    这时候,家家户户都倾向于用火柴,一是打火机要自己装油,得有票,二是价格不菲,毕竟一盒火柴才一分钱,一根打火机却要一块五,时不时还会坏,得送去修,划不来,但对赶时髦的年轻人,或者日子过得不错的小干部来说,这又是一种身份的象征,尤其是他们这次要卖的这款,黄铜表面,开盖的时候有“咔噔”一声,别提多有牌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