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而,宋枝落细嫩的手握着这把刀,生生从许周的脾部至腹部又划开了一条口子,下一秒,该有的,不该有的,全都暴露在空气中。
饶是见过无数血淋淋尸体的刘元平,也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蜷曲盘绕的大肠通通发黑,肝脏全部像注水一般,膨胀得可怕。
“许周的死绝不简单。”就在众人纷纷扭过头后,宋枝落笃定出声。
好半晌,刘元平才恢复脸色,问道:“是中毒吗?”
静默了两秒,“是。”
简简单单一个字,又将这起案子推入另一个深渊。
刘元平无奈叹息,这作的什么孽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将尸体重新缝好,然后宋枝落绕过许周的棺材,在那具无名尸前停住了步子。
刘元平围上来,说道:“这具尸体是在许周家柴房里发现的,应该案发时在柴房里吃饭。”
宋枝落点点头,“拿一个瓷碗来。”
薛逸麻利地向明叔要了一只白底瓷碗,递给宋枝落,疑惑地问: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
宋枝落没有理他,垂头在那具无名尸的手腕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,两指一按,一滴血顺着刀刃滴落在瓷碗里。
然后,宋枝落又走到许周的尸体前,也取了一滴血。
白瓷,鲜血,两个颜色碰撞在一起,更是挠的在场人不知所云。
不多时,宋枝落看着碗里孓立的两滴血,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,“这具尸体和许周没有直接关系。”
刘元平一听,脸上的皱纹都快要连在一起了,问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具无名尸能出现在许周家的柴房中,并能安然吃饭,不是许周的亲人便是朋友,而我取两人的血,能融在一起,就是亲人,像这样不融,就说明两人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一席话完,薛逸才似懂地点点头,“所以,此人是许周的朋友?”
宋枝落不置可否,“如果许周邀请一个敌人吃饭,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薛逸这次悻悻闭了嘴。
宋枝落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薛逸,淡淡地说:“把棺盖都盖上吧。”
走出义庄,外面的天已经暗了,可连绵的小雨却有愈演愈烈的样子,宋枝落转过头,对一旁愁眉苦脸的刘元平说:“刘大人,我和你一起回衙门。”
刘元平一愣,“天晚了,你还去干什么?有事明早再说吧。”
“我们等的了明天,凶手可不一定,你不怕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?”宋枝落云淡风轻的声音却堪堪让刘元平的脸沉了又沉。
可宋枝落清楚,这个案子是针对许周一个人的,就连他的妻子和儿女,也是陪葬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