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第三天早晨,宋枝落还在院里浇花,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来,“陆先生,出命案了。”
当他们赶到时,房屋前已经围了三层群众,一个个都踮着脚尖往里面张望。而屋里,已是哭声一片。
“老纪啊!你怎么能扔下我们母子两个就这么走了呢你醒醒啊……”
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伏在床边,哭的眼睛都肿了,却还抱着床上的男人哭个不停。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,把悲伤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。
刘元平一声令下,两个大块头捕快架着那女人往旁边走,宋枝落见状,连忙走上前。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,宋枝落眉头一皱,使唤薛逸和另一名捕快将尸首翻身,背后的尸斑才清晰。
宋枝落两指用力,在尸斑上轻轻按压,只见那尸斑稍有褪色,很快恢复原样。
“根据尸斑推测,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十二小时,也就是在昨晚。而死者瞳孔散大,身上没有外伤,初步估计,是中毒身亡。”
“哐当……”那女人手里握着的水杯应声落地,嘴唇颤抖道:“怎么可能?老纪怎么可能中毒?他昨儿个还好好的。”
宋枝落命人将尸体抬到义庄后,才面对着那个女人,“我只说初步估计,一切结论要等到验完尸后才能下定论。”
那女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不再吭声。
“来人,将母子俩带回衙门,疏散人群,案件没结之前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刘元平一呵,外面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了。
阴暗的义庄里,只点亮了两盏烛灯,昏黄的灯光映出宋枝落瘦削的侧影。
薛逸一进来,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。
“你来了?”宋枝落连眼都没抬。
一点点剖开尸体,才发现里面五脏早已腐烂发黑,就连涌出来的血水都是暗红色的。
“虽然还没天黑,也不至于弄的这么瘆人吧?”薛逸早已习惯了血淋淋的场面,打趣道。
宋枝落手中缝线的动作一停,开玩笑道:“天黑请闭眼。”
“说说吧,什么情况?”
“现在可以肯定的是,死者确实是中毒身亡,但不能确定是药物中毒,还是被人下毒。”
薛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“老刘还没审那对母子吧?”
宋枝落在私下习惯叫刘元平为老刘。
“嗯,暂时押在大牢。”
“去吧,我们一起回去听听。”边说,她一边将手洗干净。
两人回到衙门,天已泛起橙黄。
大堂之中,刘元平高坐在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下的太师椅上,一脸正气。
三尺法桌前跪着一个妇女和一个男孩。刘元平一拍惊堂木,厉声道:“报上你们的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