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父皇,开国郡公荀秉经确认是被人在风府穴刺入芒针致死,并非两年前验尸所得的失血过多而死。”
景离抬眼看了一眼祁胤帝的表情,继续道:“儿臣调查后得知,当年谎报验尸结果的,就是京城府衙上一任仵作吴兆辉,而他也在两年前枉死。”
祁胤帝听完,沉默了很久,景离也不急,低头欣赏脚下新疆进贡的狮纹地毯。
“好,那就继续查,朕倒要看看,谁在背后搞鬼。”
“儿臣遵命。”
“你我父子许久没有对弈了,陪朕弈棋。”祁胤帝捻了捻眉心,吩咐赵无敬去备棋。
“谢父皇。”
赵无敬很快端来棋盘,在祁胤帝和景离面前各摆一盘。
琉璃灯照在棋盘上,黑白泾渭分明,一子一落,胜负初见端倪。
景离两指夹起一枚黑子,微微抬眸,看见祁胤帝眉头紧蹙的样子,唇角弯起,没有犹豫,放落在棋盘上。
负责走棋的赵无敬一愣,抿了抿嘴,问道:“离王殿下,还是先喝口茶吧。”
景离刚想说话,被祁胤帝打住,他轻叹一口气,说道:“罢了,朕输了,便是输了。”
“父皇息怒。”景离退离棋盘一步,跪拜在地,语气诚恳地说道。
祁胤帝看着景离无辜的表情,笑道:“朕只是没想到,你和朕下棋也没手下留情。”
景离仍跪着,眉眼温顺,“看来在儿臣离宫的这些时日里,皇兄没少给父皇让棋。”
“那是他孝顺,博朕欢喜。”
“他是让父皇欢喜了,可父皇的棋艺也退步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祁胤帝指了指景离,还想说什么,但话到嘴边,只说了句:“时候不早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儿臣告退。”
景离走出承明殿,却意外地看向殿外的人,眉眼温润,青衣玉袍笔直地站着。
他怔了一秒,然后低头行礼:“臣弟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二弟免礼。”景湛微微一笑,像是不解地问道:“二弟什么时候回京的?”
“今日上午。”
“那二弟舟车劳顿,还是快回府休息吧。”
“好,臣弟先走了。”
说完,和景湛擦身而过。
一轮弯月挂在高墙之上,惨淡的月光照不清宫道上的石板路,景离接过秦晚递来的灯笼,说:“走吧。”
“王爷,怎么去那么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