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起宋枝落的裙摆,像是一朵野玫瑰在夜色中绽开,带着致命的吸引,却又让人捉摸不定。
景离眉眼一沉,走到宋枝落面前,“挂穗很美。”
宋枝落淡笑道:“我娘留给我的遗物。”
她顿了顿,正眼看向景离,“除了你,不是有四个皇子吗?”
言下之意,今天怎么只来了三个?
“景皓一直在西羌带兵。”
宋枝落眼睑低垂,沉默不语。
寿春殿。
熏着檀香的软榻上侧卧着一个女人,丹凤眼轻阖,绛红云绡宫装及地,似血般浓浓婉转而下,襟前花瓣点缀,颜色渐淡延伸至腰,涂着大红色蔻丹的纤纤细指伸出宽袖,由着宫女按捏。
几个宫女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,微微低着头。
女人红唇微微轻扬,“本宫编的香囊送去延禧宫了吗?”
一旁的随身宫女明兰回道:“回贤妃娘娘,奴婢看着凝妃娘娘收下的。”
“好。”说着,贤妃坐起身,正想舒展一下身体,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走进来,立在殿门前,弯腰禀报:“太子殿下到!”
声音落下的时候,景湛衣袍袂袂,清步迈进,朝着贤妃行礼:“儿臣拜见母妃。”
贤妃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儿子,拧眉问道:“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本宫这里?”
景湛抬手示意,很快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厮,把景离给他的梅花糕呈到贤妃面前,“今晚景离设宴,要我把这长安带回来的梅花糕送来给母妃。”
“景离这孩子真是有心了。”
说完,她遣退殿内的宫女和太监,只留明兰一人。
贤妃盯着那白白糯糯的梅花糕,眼神温婉,但眼底藏不住的是后宫女人本质的阴狠,“本宫可不相信你进宫来,就为了送个不值钱的点心。”
景湛一身玄色长袍背光而站,清俊的脸上扬起一抹诡谲的笑,“景离既然这么挂念着母妃,那母妃觉得,我们要不要给他也送份礼物呢?”
贤妃细长的眉眼微微上扬,像是凝聚了一个巨大的漩涡,渐渐深陷,笑道:“母妃自幼教你的,便是礼尚往来。”
景离回京的消息很快在朝野之中不胫而走,消寂一时的离王府也跟着热闹起来。
宋枝落站在后院的一盆西府海棠前,这盆花是昨天云南太守差人送来的。
她接过烟儿递来的一把剪刀,在郁绿的枝叶上修修剪剪,等残叶落了满地后,宋枝落漫不经心地启齿:“云城那两个叛徒处理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