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是真实的景离吧,那个高高在上的离王,一举一动带着上位者的凌厉。
而在她面前的温柔耐心,或许都是伪装。
听到这话的张鸿惊恐地看向景离,之前的防线轰然倒塌,声音抖得厉害,“王爷,我说!我都说,不要伤害我的妻儿。”
景离轻叹一声,像是很遗憾地说道:“早点说,又何必受苦。”
张鸿颤颤巍巍地看向景离,“两年前有个人找到我,允诺帮我还清赌债,代价就是给我一瓶毒药,让我下在吴兆辉的饭菜里,并且伪造成撞墙自尽的假象。我当时是拒绝的,可是当他亮出令牌时,我没得选。”
“谁?”
“刑部尚书王守义。”张鸿像是陷入痛苦的回忆,嘴唇泛白,继续说道:“他以我的职务相逼,如果我不答应,那就撤了我的职。王爷您知道的,我一屁股债,再没了工作,只有死路一条啊!”
“王守义。”景离慢悠悠地念着这个名字,抬手让侍卫把张鸿带了出去。
宋枝落看着景离脸上玩味的笑意,问道:“王爷为什么笑?”
“因为这刑部尚书啊,是景宣的舅舅。”
“景宣?”宋枝落怔愣了一下,然后瞳孔微缩,“您说宣王?”
“是。”
宋枝落嘴微张,刚想开口,秦晚步履匆匆地走到景离身边,沉声说道:“王爷,钱世旋死了。”
“谁死了?”宋枝落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晚。
“钱世旋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景离凛声问道。
“今天中午钱世旋回京路上遭山贼截路,他带的人反抗不成,全部遇难。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。”
景离皱了皱眉,就听见由远及近一声“报!”。
院外一小厮佝着腰小跑到景离面前,“王爷,宫里传信,召您入朝。”
景离听完,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太和殿内,文武重臣都手持着笏板整肃以待。
祁胤帝在赵无敬的搀扶下坐上龙椅,扫视了一圈朝臣,清了清嗓子,“朕急召你们来,你们应该都知道,是因为工部尚书钱世旋之事。”
下面齐声一片“微臣明白”。
“此事事关十三条人命,还涉及山贼猖獗的问题,朕需要各位爱卿,给朕一个妥善的解决之法。”
祁胤帝的话刚落,一个白发苍苍、身着紫袍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,欠身行礼后方道:“陛下,依老臣之见,是时候拨军剿灭山贼,还百姓安生了。”
“萧太尉所言,朕会考虑。还有呢?”
“陛下,依臣之见,钱尚书从平堰回京,途径之地虽山峦起伏,但因陛下治理有方,近年间鲜有山贼作猖。钱尚书此番遇害,微臣恐怕其中有诈。”
景离循声看去,那人身姿挺拔,眸光内敛,垂在腰间的令牌上赫然刻着他的名讳:大理寺少卿陆京易。
此言一出,朝堂一阵哗然,不少人交头接耳起来。
祁胤帝咳嗽一声示意安静,然后看向陆京易,“陆少卿,那你告诉朕,有何诈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