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宋枝落就以陆祈的身份出现在县太爷面前,身后还跟着景离。
县太爷惊得差点下跪,被景离止住,“你就当本王不存在,该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宋枝落瞥了眼景离像座高山一样杵在那,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好,好……”县太爷抬手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,正了正自己的乌纱帽。
宋枝落敛了敛嘴角,对县太爷严肃道:“尸体在冯府?”
“对。”
“那走一趟?”
县太爷不明所以,“做什么?”
“有些事需要考证一下。”
堂堂长安城的县太爷,对京城发生的事,该知道的也全都知道,包括那两起大案。
他很早就知道宋枝落,又或是陆祈的手段,所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,很快带着她去了冯府。
冯新辉略显诧异地看着来访的一群人,语气并不和善,“县太爷,您这是何意?”
县太爷指着宋枝落介绍道:“这位是协助破案的陆祈先生,有他在,毒害您女儿的凶手很快就会归案。”
冯新辉虽对陆祈有所耳闻,但他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,目光里充斥着怀疑。
宋枝落上前一步,声音平缓,“冯老爷,在下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你说。”冯新辉绷着嗓音,腰板挺得笔直。
“在下想再开一次棺。”
此话出口,饶是县太爷也是一惊。
在那个时代,开一次棺已是对死者的不敬,何论二次开棺。
果不其然,冯新辉脸上青筋暴起,有些震怒,“你们不去查凶手是谁,却要在这让我女儿遭罪?”
宋枝落刚想开口,只见不远处冯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来,不解地问道:“老爷,发生什么事了?”
然后注意到宋枝落,“这是?”
冯新辉气火上头,摆摆手没有说话。
县太爷不得已又介绍了一遍,冯夫人同样将狐疑的视线凝在宋枝落身上。
宋枝落微微一笑,“冯夫人,据我所知,是您让婢女去报官的。”
冯夫人点点头,“不错。”
“两个月前下葬时,你们都认为冯小姐是病死的,那为何时隔两月之久,突然又说冯小姐是被人害死的呢?”
宋枝落不急不缓地说着,一字一句带着审问的凌厉。
冯夫人脸色微变,有些不耐烦地说道:“我之前不是和衙门的人说了,是惜儿托梦给我的。”
县太爷附和地点头。
好一个托梦。
宋枝落唇角掀起一抹笑意,“看来冯小姐真是在天有灵啊。”
说完,她转头看向冯新辉,“我知道您爱女心切,一定不愿女儿死的不明不白。可您若决意不允在下开棺,那在下也爱莫能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