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时昱像是满身骄傲被人折碎在地,看着宋枝落一言不发。
最后任由宋枝落和他擦肩而过。
风吹起两人衣袍,却渐行渐远。
宋枝落扯下腰间的比目玫瑰佩,攥在手心,连指尖发白都未有知觉。
走出皇宫时,天色微暗,只有几片云后透着光。
宋枝落踩着青石小路往太医院走去,只是走到转角,她放轻脚步,蹙着眉听身后细碎的声音。
可下一瞬,宋枝落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,后颈就传来一阵钝痛。
在陷入黑暗前,宋枝落清晰地感受到有人把她的手脚绑了起来,扛上一辆马车。
车轱辘滚过,未起尘土,唯有一枚比目玫瑰佩悄然落地。
……
宋枝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醒过来的时候嘴唇干涩得裂开一个小口子,舌尖轻轻一舔疼得她柳眉紧皱。
她的身体被牢牢地绑在一张凳子上,不得动弹。
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,一盏烛灯晃着扑朔的光,但足以驱散昏暗。半米之外的墙上蛛丝密布,悬挂着一条生了锈的脚镣。
腐霉的味道无孔不入。
宋枝落动了动肩膀,却被四肢百骸涌上的痛感逼得倒吸凉气。
“吱嘎——”破败的屋门被人缓缓推开,一个高挺的男人逆着光走进来。
宋枝落倏然止住动作抬眸看去,眼底并无惧色,只有阴戾,“是你?”
男人在宋枝落面前停下,手指挑起她的下巴,迫使宋枝落抬头,莞尔道:“宋枝落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宋枝落偏了偏头,睨着眼前的年轻面孔,冷笑一声,“萧澄,你只有这种烂手段了吗?”
萧澄闻言,脸上笑意滞住,上挑的眼尾往下压,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。
“你杀我父亲,屠我弟兄,用点烂手段又如何?只要能解我心头恨。”
宋枝落晶亮的眼眸酝起轻蔑,红唇勾起,“青凤道杀烧抢掠,怙恶不悛,你父亲作为始作俑者,不该杀吗?你三年前废我武功,这笔账我不该算吗?”
顿了顿,她轻笑出声:“可惜,三年前你没能杀了我,在弥山的时候也没能杀了我。既然我死不了,那你就活不了。”
宋枝落看着萧澄的左手握紧成拳,青筋凸起如虬龙,俨然在暴怒的边缘,在向上三寸的腕骨处,有一道狰狞的伤口。
她想起不久前林寻来报,已经带人杀进萧澄的老巢,萧澄虽然身受重伤但被属下拼死救了出去,等他们追出去的时候,萧澄早已不见了踪影,只有一地鲜血。
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,是时候解决了。
“
萧澄突然松开宋枝落,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枝落,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笑,“我要让你的好手下看看,你是怎么被我慢慢折磨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