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肇饶不及大祁,四处都有些荒凉的意味。
景离利落地从赤兔马背翻下,风尘仆仆也掩不住剑眉星目中的帝王之姿。
“参见皇上。”军营前的将士全都跪了下来,朝景离行礼。
景离淡淡地抬手,撇了眼面前头戴银盔的男人,肃声问:“丁将军,如今战势如何?”
丁勇先拱手,扬起声音汇报道:“启禀皇上,敌军狡猾,我军险些全军覆没。”
不然根本到不了景离御驾亲征的地步。
景离眼神沉暗,半晌过后嘴角勾起一抹阴寒的笑,“他们不仁,就不要怪我们不义。”
那年他奉祁胤帝之命北伐,上沙场厮杀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,刺激着他的血液。
他属于朝堂,也属于沙场。
丁勇先听完景离的布谋,匿在盔甲中的一双眼睛发光,声音嘹亮:“末将遵命。”
临战前一晚,月色皎洁。
景离正擦拭着他的剑,军营外传来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。
那声音刺耳、惨烈,仿佛要撕裂了黑夜。
景离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,然后就听见有人大声说道:“皇上,宫中来报!”
他一愣,走出军营,居高临下地看向跪伏在地的人,绷紧声音,“何事?”
驿卒不敢抬头,声音颤抖得厉害,却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启禀皇上,皇后娘娘……病笃。”
景离闻言先是一愣,继而如同五雷轰顶般,身形微晃。
片刻之后,他箍起驿卒的下颌,语气夹着极端的怒意和逃避,“你可知欺君是何罪?”
那驿卒抖着身体,“卑职万万不敢。”
随景离一道而来的苏德胜听到这话,惶恐地瞪大了眼,拉过那驿卒,质问道:“千真万确?”
“是。”
苏德胜心中咯噔,乱了,全乱了。
他瞅见景离将剑往地上一掷,脸色阴翳到了极点。
“回宫,回宫,回宫……”
从低喃到高吼,景离濒临在失控的边缘。
偏偏丁勇先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,劝道:“皇上,您一走,军心会散,这仗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被景离一脚踹倒在地。
夜色浓重,一匹马从林间飞驰而过,只留暗影婆娑。
好不容易追上的苏德胜在后面着急地喊道:“皇上您这两日合眼不过一个时辰,龙体重要啊!”
景离却置若罔闻,握着马鞭的手愈发用力,骨节毕露,眼底一片赤红。
而当他终于行至皇宫时,隔着厚重的宫门,一阵钟鸣声在冷风萧瑟中更显哀沉。
一股森然的寒气从景离心底漫上,侵袭了他四肢。
苏德胜满是惊惧地开口:“皇上,这是丧钟的声音,是……宫中的……丧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