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姮摇头,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,将她塞进马车,自己随后钻进去。
从应天宫到王府不算近,途经热闹街市,人烟熙攘,马车也走不快,闲着无事,梁潇要姜姮把离开他的那段短暂时间里都发生过什么,说过什么话一一说给他听。
姜姮早已习惯他细密可怕的控制,听话地照做。
说完了,梁潇的脸色却阴沉下来,“和离?”他锐利地看向姜姮,“你动心了?”
第16章 . 逃跑 王妃不见了……
姜姮摇头:“我七年前就答应过你了,你帮我救父亲和兄长,我把自己赔给你。”
梁潇讥嘲:“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,不再闹着要跟姜墨辞回成州了?”
姜姮接着说:“我不会离开你,除非你不要我,我只求你一件事,只要你答应我,我保证不再闹。”
梁潇知道她要说什么,毫无余地道:“不可能。”
姜姮不管,自顾自说:“只求你不要让我生孩子,我不想要孩子,若你想要,可以去找别人生,我一定视如己出。”
车内气氛骤冷,梁潇拨弄着白玉扳指,一声又一声,宛如霍霍磨刀声,由最初的韵律齐整逐渐加快,变得错乱烦躁。
他尽量压抑情绪,冷静道:“我以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,可以过去了,难道你要用他折磨我一辈子吗?”
姜姮面上是澄净的疑惑:“如何能过去?那是我们的孩子啊,是你的亲骨肉。”
她微愣,意识到自己抓到了事情的关窍,重复了一遍:“那是你的亲骨肉,你不想要,逼着我打掉,我们是一对双手沾血的父母,怎么还能再生孩子?”
梁潇没有勃然大怒,反倒是湛凉地盯着姜姮,目光如刃,似要将她的皮肉寸寸刮掉,仔细探究一下内心。
他天性凉薄多疑,即便是面对最爱的女人,也不曾予以半分信任。
他曾经坚信姜姮和辰羡之间必越过雷池,只是后来姜姮害怕了,才死咬着不肯认。
可是七年了,不论什么时候提及这件事,姜姮的态度自始至终坦荡坚决,精明如他,也找不出半分破绽。
她真的有本事将戏演得这么精湛么?
梁潇直觉触及到什么,及时刹住思绪,不肯继续往深里想。
她无法自证清白,又凭什么要他相信。
他带了些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逃避意味:“我并没有让你饮下那碗堕胎药,孩子是你自己掉的。”
姜姮容不得他逃,直视他的眼睛,“可是你明知道我怀孕了,还在新婚之夜那样对我。你让我去青砖湿滑的浴房,不停地在我面前提辰羡,不停地拿往事刺激我,不就是希望我不小心把孩子掉了?错在我太小心,这孩子命太硬,总不让你如愿,所以你才要给我最后一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