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这些事,梁潇心里就憋闷,将那镯子代姜姮收起,又冷瞥了眼顾时安。
顾时安眼观鼻,口观心。
梁潇轻哼,握住姜姮的手,耐着性子柔声道:“孩子也看过了,可以回去了吗?”
姜姮温驯地点头。
梁潇又俯身把姜姮抱起来,一路抱着她上马车。
清风拂身过,吹来她身上清馥如兰麝的香气,软玉温香在怀,梁潇的心情又好起来。他想,若于她的健康无损,一辈子这个样子也未尝不好。
柔柔弱弱,温驯听话,连路都走不了几步,乖乖在榻上等他回去,给他生几个孩子,一辈子不离不弃,形影相依。
也算是地久天长,白首不相离了。
可是……他低头看她那掩在脂粉下苍白瘦削的脸,心底轻叹,还是问:“姮姮,你还想去哪里,我再带你去。”
姜姮抬起手指,在他胸前勾画。
梁潇皱眉:“你还想去城楼?”
姜姮点头。
这一回不待他说,顾时安先跳出来反对:“襄邑城内那么多好玩好看的事,你怎得就相中那破城楼了?”他至今想起姜姮一跃而下的场景,犹心有余悸。
姜姮斜剜他一眼,不与他纠缠,直接看向梁潇。
梁潇也嘀咕,沉下身段与她好声好气地商量:“去别处好不好?除了城楼,你想去哪里都行。”
姜姮固执地摇头。
梁潇火气腾地上来,怒道:“反了你了,几时轮到你做主了?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姜姮叫他吼了一顿,愣怔了少倾,不再坚持,低下螓首,冰瞳黯垂。
梁潇看她刚刚恢复的一点生气又消散殆尽,心里难受,柔声问:“你还想去哪里?只管说,说出来我就带你去。”
姜姮只是耷拉着脑袋,不说话。
梁潇历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,抱着她加快了步伐,把她搁到马车外沿上,冷道:“不说是吧?”
姜姮不理他,自己覆过身往马车厢里爬。
驾马小厮低头哈腰地跑过来问去哪儿,梁潇狠甩缎袖,脸沉如铁,没好气道:“去城楼。”
城台上寒风凛冽如刃,梁潇生怕姜姮受寒,把自己的鹤氅解下来披在了她的白狐裘上,把她包裹得像长了层层厚实羽毛的金丝雀。
姬无剑随身侍候,立即体贴地又为梁潇披上一件凤雉大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