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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臣妻 桑狸 1054 字 6个月前

    梁玉徽甩开罗帐,把她从榻上拽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姮姮,我知道你恨他, 你也有理由恨他,但是我求你,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姜姮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宁愿和崔兰若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,也不愿找梁玉徽和林芝芝这两个少女时的闺中密友诉说心事。

    因为各有各的立场,再也说不到一块去。

    她挣开梁玉徽,冷淡道:“我很累,想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他一直在唤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样?”姜姮眉目皆凉,“他唤他的,我睡我的。”

    梁玉徽默了默,半跪在榻边,看向姜姮,道:“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,你知道当年是兄长救了你的父兄,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救的吗?”

    姜姮眼底微起縠纹,缄默不语。

    “他在崇政殿外跪了两天两夜。这两天两夜里,有许多朝臣入内进谏,有许多宫人来往伺候,他就在众目睽睽下,在秋风凛冽里跪了整整两天两夜,这期间还下了一场大雨。”

    “姮姮,你总说兄长爱面子,可他为了你,早就都舍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他这些年待你不好,可他用这样的方式救了你的父兄,又替你挡了一刀,你真的一点点怜惜都没有?”

    姜姮每回陷入挣扎痛苦时,手就会不自觉地发抖,掩在被中抖若筛糠。

    梁玉徽隔被衾握住她的手,劝道:“你去看看他吧,你去看看他也并不能改变什么,若这是他的劫,能不能迈过去全看他的造化,你只是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姜姮闭上眼,慢慢地松了劲,任由梁玉徽把自己从榻上拽下来。

    满庭繁星如水,映得夜路影影绰绰。

    姜姮揭下披风,看着躺在病榻上苍白如许的梁潇,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她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恣肆蛮横、疯癫暴躁的他,难以想象有一天他也会像个普通人,这般脆弱伶仃地躺在榻上,生死未明。

    梁玉徽自把她带来,就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姜姮慢慢地拂开幔帐,走到里面,围在榻边看他。他生了一张谪仙神祇般俊秀瑰美的脸,上挑的凤眸,高挺的鼻梁,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,而是一晃入目便觉惊艳的秀美。

    真奇怪,这样的一张脸,醒着的时候为何总让人觉得冷峻刻寡。

    她正看着,帐外依稀传入脚步声。

    是顾时安。

    他去而复返,专为姜姮而来,此时也不拘什么礼法,径直走入帐内,神色紧张道:“马上就要大乱,西郊别馆有五万驻军,暂时安全,你千万不要到处跑,出不了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