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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咳得那么剧烈,心都要从口里吐出来一般,他捂住胸口,似乎要把心按回去一般,用力地按住了。

    大约是按不回去的。

    过了很久、很久,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,慢慢地把身体和头发擦干,换上了干净衣裳,当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,已经平静如常,神情冷峻而高傲,依旧是威严无上的燕王殿下。

    侍从们觉得燕王今天看过去格外冷厉,整个人都好像从冰窟里出来一般,散发着逼人的寒气,他们低头俯首,连大气都不敢喘,一个个避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李玄寂去了书房,他顺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,坐下来,打开一看,才发现是一本《礼记》,他不由地望过去,摆在下面另有一张小书案,她曾经趴在那里抄书,苦大仇深的小表情还历历在目,宛如昨日。

    她总爱偷偷摸摸描绘他的画像,被逮住了还要甜言蜜语地哄骗他,她的声音似云朵、似蜂蜜,叫人陷进去了就爬不出来,甜得要命。

    李玄寂翻开了《礼记》,手指从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摸过去,他表情淡漠,但目光晦涩,思绪都埋在心底,那么深,大约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不可念、不可及、不可思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面隐约传来了一点吵杂的声音,打断了李玄寂的沉思。

    “王爷吩咐过,别进去打扰他,赵校尉,你不如等等,明儿再来。”这是门外侍从的声音,在劝说着。

    “我有急事,大哥,急得不能再急,求您通禀,王爷一定会见我的。”这是赵子川焦急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可不敢……”

    李玄寂立即开口:“赵子川,进来。”

    赵子川匆匆推门而入,跪下了,满面羞愧之色:“小人无能,有负王爷所托,向王爷请罪。”

    “出了什么事?”李玄寂不动声色,但他拿着书的手却突然抓紧了。

    “小谢姐姐大哭了一场,很生气,硬把我赶走了,她说……” 赵子川偷偷地觑看了一下李玄寂的神色,硬着头皮,结结巴巴地往下说,“她说有人薄情寡义,伤透了她的心,她如今万念俱灰,要出家去了。”

    李玄寂吁出了一口气,气得差点笑了:“嗯?她要出家?她去哪里出家?”

    赵子川吞吞吐吐地道:“她自己骑着马去法觉寺了。”

    李玄寂面无表情:“法觉寺是和尚庙,不是尼姑庵,不会收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