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默出了一身汗,也不知道是冷还是热,他马上跪了下来:“儿子愿为父王肝脑涂地。”
但其实,这世上并没有让儿子为父亲肝脑涂地的说法,有的,只是属下对于主上的敬畏。
李玄寂不动声色,颔首道:“既如此,子默,我命你眼下即刻启程前往河北道,持我的兵符去见赵继海,传我令,吩咐他立即带领这拨人马回防京师,要快、越快越好,还要瞒着朝廷,不可叫人觉察行踪。”
李子默心中百转千回,一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,但面上却立即应了一声:“是,谨遵父王之命。”
如同往昔,恭谨而顺从。
李玄寂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,不过李子默还俯首于地,并没有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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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消食,谢云嫣在后花园里溜达了一下。
燕王殿下真是黏人的很,才一会儿工夫,又过来了,硬是要陪她。
春色正浓,园子的桃花开了,深红浅红满枝头,小鸟儿又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唤着,十分热闹。
谢云嫣顺手折了一枝花,半遮着唇角,回眸看了李玄寂一眼,欲说还休,憋了半天,自己先吃吃地笑了起来:“你猜猜看,这会儿我想和你说什么话?”
李玄寂果断地回道:“若问你与桃花孰美,那定是你更胜一筹。”
“谁要问你这个了。”谢云嫣娇嗔着,用桃花枝扑打李玄寂,“说得我成天净胡闹似的。”
花瓣在李玄寂的脸上簌簌地抖落,有一点痒痒的感觉,他微笑起来:“若不然呢,你想说什么?”
谢云嫣拈花而笑,桃花颜色委实不如她,她望着李玄寂,目光柔软。
“当年曾经赠您一枝春,如今春色依旧,日后岁岁年年如此,与你共赏这一方风景,我这么一想,就觉得心里十分欢喜呢。”
她的眉目天真,一如垂髫当年,但她确实已经长大了,又在天真中透出妩媚来,能够对他说出这般甜美的情话,令他顷刻沦陷。
李玄寂再也无法忍耐,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谢云嫣惊且笑,桃花枝子抓不住,落到了地上,她伸手环绕住他的脖子:“你做什么呀?”
李玄寂不答话,抱着她,大步回了房,直接把她按到了床上:“王妃,昨日你我大婚,还有一礼未成,你是不是忘了?”
他神情冷峻,看过去十分正经,声音却微微地有些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