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越的丧礼有这样的规矩:至亲为死者哭得越肝肠寸断越能表示孝心。可是她在父亲丧礼上却没哭,一个月后就和皇帝举行大婚做了皇后,没为父亲守孝,寡母和弟弟恒之对此颇有微词。国人亦是对她指指点点。
她接受了满朝文武和民间对她“红颜祸水”的定论,终日缠着那个男人,她要他掏心掏肺地宠爱自己,引诱他做一个和自己这祸水相配的暴君。
成为皇后的第五年,她在一场宫廷宴饮上中毒暴毙,到死不知道下毒者是谁。但是终于彻底得到了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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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檀玉擦了擦额头的汗,竟然又梦见了第一次给那个男人侍寝的夜晚,她不再去想那不堪回首的前世,掀开被子下了床。
她是在五日前的早上从这张床上醒来的。
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郑国公府,睡的床还是闺中的那张,一度惊诧不已。那天侍女红蓼推门入内,一见着她先是喜上眉梢,扑过来抱着她却哭得稀里哗啦。原来她前一天不小心落了水,是长兄魏永安跳下水中将她救起,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。
这五日来,只要一睡着,她便会梦到前世初次给那个男人侍寝的情形,他要了她三次,一次比一次狠,毫不怜香惜玉。
韩王虽是他兄弟,却是和他争夺皇位的宿敌,他要她的时候还不忘在她耳边反复提起韩王:“现在你还想做韩王的人吗?”
她呜呜咽咽得嗓子都哑了说不上话,迷迷糊糊只能摇头,红肿的嘴唇沾上了他滴下的汗液。
“朕和你现在做的事情,韩王早就背着你和别的女人做了,他配不上你,玉儿……玉儿……”
魏檀玉记得这次落水,此时的自己不到十五岁,还没有和韩王定下婚约。
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,那她一定不要再重蹈覆辙,不要再和韩王定什么亲,也不要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瓜葛。
她是郑国公看作掌上明珠的唯一嫡女,上有一个嫡亲的兄长,下有一个嫡亲的弟弟,父亲魏世赟是大越国正一品司徒,同时有郑国公爵位加身,母亲刘氏,和当今皇帝最得宠的刘贵妃是堂姊妹。
红蓼过来给她梳妆,她此时不到十五岁,没有及笄,就只简单梳了个双平鬟,大越国未及笄的少女们多梳这种发髻。
红蓼忍不住望着镜子里的美人感叹:“小姐不上胭脂和钗环的样子都美极了,这若是精心妆扮一番,还不把天上的仙女比下去。出去走一遭,只怕整座长安城那些未娶妻的公子们眼里就再容不下别人了。”
魏檀玉拿起扇子往她手上轻轻一敲:“提那些公子作什么,这话叫母亲听了,看她不把你逐出府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