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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——”魏永安刚喝进去的水一口喷了出来。

    魏檀玉坐到了马车上。

    红蓼气喘吁吁地跟着坐上马车,她正准备放下马车车帘,却见自家小姐的眼珠子似乎正往马车帘子外面瞟。她顺着小姐的视线看过去,恰恰看到秦王和大公子,秦王的视线从小姐转身的那一刻起就一路追过来了,现在还在马车这儿呢。

    红蓼故意用手挑着帘子,不让落下来。嘴上笑道:“今儿奴婢可是看清了秦王的长相,想不到秦王也是一表人才,小姐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正在偷看的魏檀玉觑过来,见她一脸“我明白了”的样子,扬手拍在她挑帘子的手上,帘子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红蓼嘶叫了一声,可怜巴巴地看着魏檀玉,小声凑到她面前说,“奴婢说句大胆的话,奴婢今儿和大公子昨儿的直觉是一样的。那秦王瞧着是威严不可冒犯,但是他一看到小姐你,眼睛都不长在自己身上了,奴婢觉得,他肯定是喜欢上小姐了,而且,他对小姐都不自称‘本王’了。”

    魏檀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,就算他喜欢自己,那也不意外,他前世还不是喜欢自己,跟其他男人有什么分别,爱自己的美色皮相以及发泄自己身体的欲望罢了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魏檀玉人在床上,郑国公夫人过来看她,仍是为了携她进宫向刘贵妃谢恩的事情。

    魏檀玉明白纵使不与韩王联姻,一些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。

    刘贵妃是当朝最得皇帝宠爱的女人,差遣了身边亲近的人来看她,不亲自进宫谢恩只怕会拂了刘贵妃的脸面,遂起来换了一身得体的穿戴,拾掇完毕后和郑国公夫人一起入了宫。

    内侍进去通传,魏檀玉和母亲郑国公夫人站在殿外等候,正中匾额上的“昭阳殿”三字让魏檀玉看得眼睛像被针刺过一样的疼。

    刘贵妃住的,正是魏檀玉前世当贵妃时住了一年的昭阳殿。

    这座宫殿承载了她太多的情感,从得知自己将为人母的喜悦到滑胎时的肝肠寸断和心如死灰。

    通传的内侍很快出来,请她们入殿。

    刘贵妃和郑国公夫人是表姐妹,长相有些相似,三十来岁的女人,画着精致的浓妆,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皱纹,曳地纱裙上面是用纯金丝线绣的牡丹,娇蕊半吐,雍容华丽。

    二十年前,刘氏家族女儿们的美貌在长安城出了名,这其中便有刘贵妃和魏檀玉的母亲郑国公夫人,在那个时代,刘贵妃号称是“长安第一美人”。

    可魏檀玉一直打心底认为刘贵妃并没有自己的母亲美。

    长安城的女子涂脂抹粉,都是希望自己变得更白更美,只有郑国公夫人恰恰相反,她在许多年前就找人调制了一种脂粉,抹在脸上,显得肤色暗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