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希望永宁将工夫和心思大都用在读书上,一则因他年幼爱贪玩,这读书的好习惯必须在幼年养成。二来因为永宁是次子,将来无法承袭爵位,母亲对永宁严厉也是为永宁着想。
前世的永宁一样的爱调皮捣蛋,但自兄长尸身运回府里那日起却换了一副性子,整个人逐渐变得沉稳。永宁的及冠之年,正是她死的那一年,还是褚厉给永宁赐的字:“恒之”。
也不知道母亲问起,阿兄会如何说起那靶场练习射箭之事,依他的性子,定是不会将自己和秦王偶然会面的事情说出来。
魏永安一进院子,就听到母亲在屋里狠狠训斥弟弟。他已经想好了说辞,从容不迫地进了屋子。
郑国公夫人看着长子进屋,脸色便不太好,与其说他是帮凶,不如说是引导永宁玩乐的始作俑者。冲兰瑟使了个眼神,兰瑟将惨死的鹦鹉端到魏永安的面前。
“你这个做兄长的,净不教你弟弟学些好的!看看他干的好事!”郑国公夫人叱道。
魏永安看着那鹦鹉被一箭射穿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,低头小声问:“真是你射死的?”
魏永宁不敢出声,只眨了眨眼睛。
魏永安便也提高了嗓音训斥道:“永宁,你说说你,秦王的教诲你是一句没听进去啊,箭是用来这么玩的吗?啊?这鹦鹉是怎么招你惹你了?你兄长我今日便再将秦王的教诲重复一遍,箭是在战场上用来对准敌人的,不是拿来伤及无辜的。”
“别演了,什么秦王?”郑国公夫人早习惯了他们兄弟两个互相串通来糊弄自己,白了他一眼。
魏永安紧接着道:“母亲有所不知,儿子见弟弟最近读书声音小,没力气,估摸他是得多锻炼锻炼身体。这才给他找了个师父练习射箭。这位师父射箭的本事在大越是出了名的,就是儿子刚刚说的秦王。”
郑国公夫人不信。“这秦王是吃饱了撑的,还是在秦王府里嫌出了毛病来啊?肯纡尊降贵来教你弟弟射箭?逸之,你真当你娘年纪大了好糊弄了?”
魏永安笑道:“真是秦王教的。娘您想想,那鹦鹉笼子在梧桐树下,离府门至少也有几十步的距离,永宁只练了两日,竟能一箭将鹦鹉射穿,娘觉得,这样的本事是儿子能教出来的吗?”
郑国公夫人有些动摇了。儿子说得不无道理。
魏永安见机趁热打铁:“娘若不信是秦王教的,玉儿可以作证啊。她昨日还去了趟靶场。”
“你说什么?玉儿昨日去了靶场,还和秦王见了面?”
“是。”
跪在地上的魏永宁补了一句:“姐姐当时拿着箭来打我的样子可凶了,幸亏秦王哥哥拦在前面,抓住了她打我的手。”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收到兄长的提醒,魏永宁不敢再胡乱说话了。
郑国公夫人脸色瞬间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