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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蓼不敢往下深想,不敢多嘴,更不敢声张。

    魏檀玉伸手一摸,果然,心中已有猜测,忙叮嘱她道:“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红蓼退下,关上门。屋内只剩魏檀玉一人。

    魏檀玉小心将丝绸拆开,却见丝绸里一只金线织绣的小花囊,空空如也,丝绸边缘缝了一段细细的竹节。她拔了头上的簪子,小心翼翼将里面的细竹节挑出,再用簪子将竹节里面的东西挑出。

    是一卷轴。

    魏檀玉犹豫了一下,拆开卷轴的丝线,将其展开。

    原来是一幅画。

    画中的女子宝髻高挽,髻上金钗花钿玉搔头,步摇曳垂于风中,鬓侧一朵娇粉牡丹。

    她黄裙曳地,罗带飘飞,隆起的左胸胸房之上,有一朵朱笔描绘的牡丹,牡丹上落了只蝴蝶,胸下卧着一只金色的狸奴。她纤细嫩白的手轻轻抚摸着狸奴之背,纤细的腰间悬着一只金线织绣的小花囊。

    她正在回眸,秋水横波,海棠香腮,蛾眉朱唇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

    是前世的自己。

    魏檀玉手里紧紧攥着金线空花囊,神情却凝固住了,思绪回到前世成为褚厉贵妃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褚厉改封太子为吴王,突然命其监国两月,自己则抛开国事带着她去了东都的上阳行宫。

    两月后,她已身怀一月的身孕,不便舟车劳顿,褚厉便和她一起继续留在行宫。

    不久,吴王前来,恳请褚厉回长安治理朝政,也恳求他能放他去封地。兄弟二人在行宫内交谈足足半日。

    她养的狸奴平时对褚厉颇为亲近,那日顽皮地钻进了褚厉和太子议事的殿内,很快被褚厉驱逐了出来。

    出来找狸奴的她站在殿外,看着狼狈蹿出来的狸奴,弯腰下去抱起,嘴里嗔怪了几句,转身往自己的寝殿去,但很快又听到褚厉从背后传来的呼唤:“玉儿……”,便转身回眸。

    这一眼看过去的,不只有褚厉,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前太子褚荀。

    那时刚刚有了身孕无法安睡,红蓼便用金丝线绣了一只小花囊,里面放着用花瓣制作的宁神香薰。

    记忆里,自入宫成为贵妃乃至皇后的日子里,和废太子褚荀见的面,仅此一次。但当时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这画中的自己,身体微微圆润,贵妃服制,贵妃妆扮,腰系蹙金花囊,怀抱狸奴回眸。

    和自己当初在上阳行宫见太子的形象似乎完全吻合。

    画的角落里还有四句小楷书诗:“蹙金妃子小花囊,销耗胸前结旧香。谁为君王重解得,一生遗恨系心肠。”字迹刚劲与柔美兼备。

    落款:“寻”。仅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