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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露出温和笑意:“孤今日从东宫出来,欲与大司徒商议土地税赋革新之事,却不巧在国公府外面撞见了孤的皇妹,这才得知,原来今日是魏小姐及笄。”

    这找借口的本事,与那掩耳盗铃者是伯仲之间。

    在场的宾客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:韩王行事古怪,差点把皇子大婚的聘礼送个齐全;秦王的脑回路清奇,直接拉了一匹马给他们女儿;这太子更是按捺不住,比前两位还要不怕外人说闲话,非要找个拙劣的借口亲自过来观礼。

    “魏姐姐今日好美。”褚楚冲她眨了眨眼睛,视线又落到魏檀玉身后那玉树临风的男人身上。

    魏永安察觉,急忙转过身,钻入宾客之间。

    “可惜孤没准备贺礼。”太子说。

    郑国公忙道:“殿下能来观礼,便是小女之幸,是蔽府之幸。”

    太子看向郑国公:“不知今日魏小姐可取字了?”

    “还不曾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若由孤来取,以让孤弥补未备这贺礼的歉意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谢过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太子朝魏檀玉走近两步,双目与她直直对视。“魏小姐容貌天成,内外兼修,名中又有玉,何其像一块无需雕饰的璞玉,自有它的纯朴和真实之美。璞—真—二字,如何?”

    魏檀玉心中震撼,璞真是她前世的字,乃是爹在她及笄时亲自给取的。因着从小家中二老和长兄“玉儿”、“玉儿”地唤她的名,及笄后三年便入宫成了褚厉的女人,没什么人知道她的字。褚厉前世偶尔会在床上和她云雨的时候唤她“真真”,但喊得最多的还是“玉儿”。

    郑国公同样于心中暗自惊诧,想不到这太子为女儿取的字,竟跟自己心里早已为女儿想好的字一字不差。

    “谢太子殿下赐字。”魏檀玉道。

    太子面含淡淡笑意,看着她的眼神中仿佛流露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语。

    今日赐字同那画作一联想,魏檀玉已经明白了。

    太子十有八九也同自己和褚厉一样。

    太子毕竟是储君,有他在场,国公府的宾客纵然谈资心起,惊涛骇浪,却无论如何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交头接耳,此时都谨守着规矩,寂静无声,惟有一双双眼睛随着太子和魏檀玉之间的一举一动紧紧移动。

    太子又发话:“孤来的不是时候,打断了魏小姐的及笄之礼,请继续。”说完他拉着身边的七公主一起在宾客席位上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魏檀玉行了最后一次正式的拜礼,听完正宾的念祝,又听起父母的聆训。

    太子从旁看着,直至礼成。

    宾客该入座吃席了,太子才起身向着郑国公夫妇请辞,倒是只字不提关于革新土地税赋的朝堂政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