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带上一名贴身丫鬟,但丫鬟到时只能侯在凤仪殿外。
魏檀玉接了旨,回房更衣。
柴内侍在前厅等候。
郑国公夫人再三叮嘱女儿:“除了七公主,皇后最恨娇纵之人,见了皇后一定要毕恭毕敬,谨慎谦卑,举止端庄,切不可流露出半分娇纵姿态。”
魏檀玉点头。对皇后,她想她比自己的娘要更了解。前世好歹婆媳一场,虽然二人之间的关系形同水火。
丫鬟们不敢马虎,绿云拿火斗将衣裙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给她换上。
长安的姑娘们时兴在鬓角留一缕发丝,添几分妩媚之气。但众所周知,皇后喜欢端庄贤良、循规蹈矩的,不喜欢搔首弄姿、风情妩媚之人。惊枝仔细给她梳头,不敢留下一根凌乱的发丝。
魏檀玉收拾完毕,带着红蓼一起入宫去觐见皇后。
得到皇后恩准入内的旨意,柴内侍让红蓼留在凤仪殿外,领着魏檀玉走上通往殿内的台阶。
柴内侍方要提醒她注意脚下台阶,只见她已经习惯性地抬脚登了上去。
毕竟在这里住了五年,魏檀玉对这里的熟悉超过了昭阳殿。
这最后一级台阶砌得略高,不少人下意识抬脚迈的高度不足,就会跌倒、失了仪态。
魏檀玉从容地走入殿中,面向殿内高坐的皇后,下跪磕头。
尽管此刻内心恨得在抽搐,她强迫自己压在心底,没有表现出来。
“你起来吧。”皇后开口。
魏檀玉站起身。
皇后并未赐座,维持着自己高贵雍容的形象,打量她的凤眼里看不出几分善意。
“传言果然不虚,及笄之后一打扮,比起刘贵妃当年,有过之而无不及,呵——”皇后语调平淡,最后冷冷吐了一声笑。
这笑声让魏檀玉又想起了前世,皇后说自己是狐狸精,只知道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君王、魅惑君王淫靡作乐,自身还恃宠生娇,不服管教。
她不否认。可是她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想做一只狐狸精,不想和他淫靡作乐,最后却被逼得无路可走。
前世她是过了文定的韩王妃,和褚厉是叔叔和弟妹的关系,最后却做了他的女人;娘和贵妃是堂姊妹,自己的脸上多少能与贵妃寻得一丝相似之处。皇后是恨屋及乌,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,就像此时一样。
“殿下谬赞。”魏檀玉答。
皇后又发出一声冷哼。“你可比刘贵妃要有本事了去,竟将几个皇子都迷得神魂颠倒。太子向来自持冷静,秦王从前也一直习武练兵不近女色。在你及笄之日,本宫的好儿子们竟会不顾满城百姓的议论,不是往郑国公府送礼就是亲自跑去观礼。”
“殿下言重了。臣女没有那个本事,也不敢有那个心思。”
“不敢?”皇后起身到她面前,绕着她周身打量,语气凌厉。“不敢的事情你都已经做了,不要急着否认,你这张脸生得就是错。不过,既然你的父亲识时务,羞辱了韩王和刘贵妃,本宫也不会不给你们郑国公府好处,本宫可以说服陛下,让你做秦王妃。”
魏檀玉紧紧攥在衣袖里的手心出了汗:“殿下,臣女不敢肖想秦王妃之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