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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有太常寺卿的默许,这坊主怎么会有胆子干这种勾当。天子脚下,太常寺卿又哪里来的胆子纵容此类有伤风化之事?

    听坊主这么一说,褚厉更加确定,太常寺卿,是褚殷的狗。而笙羽,十有八九就是延机那妖僧。

    出来快一日。眼见天快黑了,对玄山寺里的女人不放心,褚厉没有继续追查,启程赶往玄山寺。

    十五花灯节马上到了,街头已展出各类形状各异的花灯。

    花灯节,他是要和她一起在寺里过的,寺里多冷清啊。褚厉走到一个摊位前面,买了两只花灯,分别是兔子和老虎形状的,拴在了马上。

    抄完了佛经从后殿出来,外面又下起了雪,纷纷扬扬,连绵不断。

    两人出来时没带伞,出了回廊,红蓼用自己的斗篷顶起来挡在两人头顶,回到客房外面的院子,却见那里站了一个身姿修长的男人,穿了一身白衣,举着一把竹伞,见了她们,匆匆走过来。

    竹伞一把遮在头顶,魏檀玉抬起头来,看见了太子那温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殿下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太子把伞交给红蓼,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给她披上。“孤想你了,来看看你。”话落,突然打横将她抱起。

    魏檀玉始料未及,在东宫两人都是相敬如宾,他何以一来寺中就对自己如此。“殿下放我下来,我自己走。”

    太子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露出微笑,径直朝她住的那间客房走去。

    太子怎么知道太子妃住哪间?红蓼尚在诧异。

    太子已经抱着她进了屋,后蓼后脚要进屋,却听太子阻止她:“你进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红蓼马上明白,止了脚步,不一会听到她在里面喊:“殿下,不要,殿下……”声音越来越急促,接着又“啊”得一声,安静了。

    红蓼想到她身上那些痕迹,不禁替她担忧,门外踌躇着。也不知太子怎么今日就突然过来了,若是今晚同太子妃亲密发现了什么端倪,那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红蓼一双手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,原地兜兜转转,不经意地抬头,看见雪地中站了一个人,那人也没撑伞,头上肩上一身的雪花,眸色阴沉沉的,盯着她背后的门。

    红蓼僵在原地,看着他转身往寺外而去了。

    门边的墙壁下立着几把没撑开的伞,红蓼见雪下得肆无忌惮,拿了把伞追上去。

    以为他已经走很远甚至下山了,没想到他竟站在寺门外,身披的风氅上面尽是雪花,他正俯视着下面那一片连绵的萧瑟群山,以及山脚下那长安城里稀稀落落的万家灯火,高大的背影,在这风吹雪飘的夜色里,显得是十分孤苦冷寂。

    “殿下,夜里风雪大,奴婢给您送了把伞。”

    秦王没说话,一动不动,像尊雕像一样。

    给他送伞,不是出于对他对自己主子爱而不得的怜悯,仅仅是他在人前维护了主子的清白和救了自己一命,投桃报李罢了。他这副样子,说句风凉话,是自找的,也是句公道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