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王府内,韩王妃今日不敢安心睡觉,因为韩王从宫里探望完七公主一回府就开始发脾气,好在她有孕在身,不用和韩王同房,但听着府里巨大的动静,她睡不安稳。
书房里,一顿大发雷霆后,韩王提着剑怒气冲冲地去了后院找延机。
每次进延机的屋,延机都是那般镇定从容,哪怕天塌了都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。
“天天写这些玩意,有什么用?”韩王挥着剑一阵乱砍,把墙上挂的字全都砍在地上。
“殿下不是已经得手了吗?”
“得手?”韩王用力一扔,剑插在延机面前的案上,“清虚殿里被捉奸的是太常寺卿申度之子和教坊伎子,父皇一怒之下把申度流放了!魏檀玉坠马后什么事也没有,本王的皇妹和喜欢的女人却从马上摔下来,容貌毁了,皇妹还折了腿!这就是你给本王出的一些好主意!本王都要怀疑你是太子或秦王派来的奸细了!”
“殿下息怒,”延机道,“此次是功亏一篑。要怪就怪对手太强,秦王此人太狡猾,殿下的人不是明明亲眼看见他和太子妃亲昵着进了清虚殿么?却不料他早已识破,将计就计玩了一出金蝉脱壳和掉包。不过殿下此番也不是全无收获。”
“收获?本王收获的是欢喜落空后的提心吊胆!”
“太子妃坠马,秦王当着众人的面失控。两人之间,往后的声誉不会好听。七公主和孙二小姐坠马,乃是意料之外。”
褚殷无法接受他这番安慰。“延机,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接下来,你若再给本王出一些下三滥的主意,让本王像前两次这般灰头土脸,本王就要了你的狗命!”
延机毫无畏惧神色,反而微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慢慢品起来,边品边道:“下一次,若延机给殿下献的计策依旧让殿下铩羽而归,那么不用殿下亲自动手,延机自会主动献出项上人头。”
褚殷见他信誓旦旦,憋在胸口的气这才消了些,坐下来发起牢骚。“都怪太子那该死的良娣,那贱人故意引莞儿和碧滢前去争球,莞儿和碧滢的脸都伤了,也不知会不会留疤,莞儿的腿也折了,今日御医给接骨时,她疼得是死去活来。本王看着都心疼,也不知要多久她才能康复,重新站起来走路。”
延机放下酒樽道:“殿下这么快便忘了,延机曾对殿下说过,延机懂些医术,祛疤痕不在话下,公主的腿,延机也有办法确保公主能在三个月内重新站起来。”
韩王双眼明亮起来。
昭阳殿
韩王秘密将延机带到贵妃面前,向贵妃引荐。
玄山寺的事情,贵妃知道一些,明白延机是自己人,上上下下将面前这和尚打量了一通,生得倒是不赖,放在长安城,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,可惜剃了度。听说他精通医术,尤其能让褚莞脸上的擦伤不留疤痕,贵妃连连答应他给褚莞看病。
提前屏退了闲杂人等,贵妃亲自带着延机到了褚莞的公主香闺。
褚莞躺在床上嚎啕着,昨日接骨到今日早上,一直在哭,眼睛都哭肿了要睁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