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,大明殿礼罢,百官散退出宫回府。
太子在郑国公父子出宫前,拦住二人到僻静处。一阵寒暄过后,太子开始引出来意:“今日午膳,孤见吏部李尚书和岳丈打了招呼。”
“是。”
“孤听人说,李尚书是岳丈的门生。”
魏永安吃惊地看着郑国公:“爹,儿子怎么不曾听你说起过?在你那些门客里,儿子没见过李尚书啊。”
“啊,”郑国公笑了下,“这都是谣传,谣传。”
“哦。”太子温和道,“今日,孤只能送岳丈大人和内兄到此,改日,再登门同岳丈大人和内兄畅饮叙谈。”
出了宫,上了马,魏永安困惑道:“爹,也不知太子殿下从哪里听来的。竟说李尚书是你的门生,他若是爹的门生,对爹心怀感恩,为何这么多年都不登门一趟。”
“唉……”郑国公却是长叹了一口气,“逸之啊,眼见也不一定为实。”
“他真是?”
“此人乃是真知恩图报者。别看那些年年拜访的门生,嘴里说着感恩。倘若郑国公府这棵树倒了,他们便会如猢狲般散去。”
“儿子明白了。李尚书此人有大智。爹也许暗中有提携他,但他明里不和爹扯上关系,郑国公府有恙不会牵连到他,他自己犯事,也不会连累到爹。至于是不是真知恩图报,那儿子就不知道了。很快就是殿试,所以,太子找到爹,必是想通过爹和他的关系,让他在琼林宴后,多安排些太子党的人在一些职位。”
郑国公点头:“玉儿已看透太子的想法,不建议爹答应太子。你是魏家的长子,魏家一门日后都在你肩上了,你以为爹该如何做?”
魏永安沉思片刻,道:“玉儿的顾虑没错,爹不能答应太子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一则,得罪秦王。不是因儿子与秦王的交情刻意为秦王说话。秦王受陛下爱重,将来万一是秦王登基,此顾虑儿子不用多说;二则,得罪陛下。太常寺卿被流放、贵妃立刻无端被禁冷宫,爹还看不明白吗?”
“你接着说。”
“陛下,是想扶秦王上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