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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高明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郑王跟着秦王一起出的宫,两人方才在皇帝面前都没有发言,郑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,想找机会询问秦王。出宫的路上,看着巡逻的士兵走远,只有他们两个了,郑王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四弟去岁大获全胜,为何不干脆直接平了西羌再班师回朝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,当时跟着秦王的将领们,在秦王下令班师回朝时、早就问过秦王了。褚厉回答:“其实,以战争和屠戮的手段不可能完全征服对方。战争的双方,对错难分,咱们叫西羌羌寇,人家还叫咱们越贼。他们屡次进犯大越是可恶,但大越把他们赶尽杀绝,侵占他们长住的故土,也非正义之道。二哥读过《史记》,知道‘楚虽三户、亡秦必楚’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。西羌人剽悍,无法赶尽杀绝,一味以强硬的手段镇压恐怕适得其反,逼得他们更加仇视大越,一旦得到反扑的机会,他们必然是拼死搏杀复仇啊。”

    “是这么个理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我不明白,西羌之战,四弟已立下汗马功劳。为何谈判之事不主动请缨?若五弟此去谈判成功,那就是在他最后的努力下实现了大越的一统,岂不是等于领了本属于四弟你的功劳?”

    只听褚厉朗然笑道:“兄弟们若有能耐,随便取之。”

    两人说着已到了城门外,马上分道扬镳。

    郑王驻足在原地,看着秦王远去的背影越来越遥,暗自叹道:这便是成竹在胸、稳操胜券的样子么?郑王有一种直觉,太子想要登基,秦王必是其最大的阻碍,取而代之也未可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昭阳殿

    乳白色的纱帐里,男人坐禅的姿势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“公主方才叫的声音真是动听。”

    躺在他面前的公主,面颊绯红。额头、双颊、脖颈之间,都堆满了香汗。

    这位金枝玉叶,肌肤胜雪,娇贵无比,好像一件白玉瓶,一碰就碎成一滩。

    她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鬓边、贴在脖颈处。杏眼半阖半闭,一副睁躺不开的迷离样子,红润微肿的樱桃唇瓣一开一合,喘着重气的同时,好像在不停地喊他:“法……师……”

    “贫僧在呢,公主,累坏了吧。”延机抬手,替她把黏在脸上的头发一根根捡到耳后,在耳边喊:“公主还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疼,法师。”

    延机伸手替她检查腿上接过骨的关节,轻轻揉着问:“是这里疼么?”

    公主摇头,似乎陷在一个美好的梦里,含笑呓语:“不要了,法师……”

    果然还沉浸在方才的巫山梦里,一个魅惑的声音响起:“不行啊公主。今日,还没带你参透禅意。”

    公主慢慢睁开了眼睛,看清楚坐在面前的俊美男人,脸上顿时有了几分赧意,柔软的指尖轻轻戳着他的心窝:“我不想躺在床上参禅了,我想去外面走走。晒晒太阳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腿伤未愈,还不能下地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抱我出去看看,好吗?”

    他的眼睛眯起来,像一只奸滑的狐狸:“不好。公主难到忘了,我见不得昭阳殿的阳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