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娘她,”太夫人满脸都是惋惜,“你娘她可怎么办呢,嫁了一回,改嫁一回,如今又和前夫住了数月,唉,她可怎么回安家,怎么见你和你弟弟呢。”一而再,再而三失节的女人,哪里有脸再活下去。
解语惬意的喝口热茶,笑道“太夫人,尊夫娶了一房姨娘,又娶了一房姨娘,纳了一个美婢,又纳了一个美婢,他怎么还有脸见你呢?”
张雱正吃着点心,要笑又不能笑,好容易把点头咽下了,喝口茶水,抱怨道“趁人家吃东西的时候讲笑话。”太夫人气的七窍生烟,这算什么笑话,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!
不知不觉间到了当阳道,解语客客气气把太夫人扶了下来,客客气气让到罗汉床上歇息,张雱嘟囔道“干嘛对她这般客气。”依他的脾气,直接绑起来算数。
解语计划得逞,心中高兴,笑咪咪跟张雱讲道理,“大胡子,咱们费这么大周章,目的是什么啊?是为了拿她换我娘呀。她都六十多岁了,又一向高高在上养尊处优,你对她凶巴巴的或是绑上她,万一她气出点什么,或是骨头断了,或是手脚残废了,那这仇可就结大了,还怎么救我娘啊。”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好不好,一切要围绕这个目的,细枝末节根本不必理会。
张雱连连点头,“是我想得不周到了。”得,为了救伯母,还要对这老太婆客客气气的。
解语回到当阳道不久,六安侯府便有人上门了。来的是位体面管事嬷嬷,姿势优美端庄的行了礼,来人恭恭敬敬要求“我家太夫人想是已观赏过贵府的名品兰花,该回六安侯府了。”
装什么傻,张雱腾的站了起来。解语也跟着他站起来,笑道“这却不可。贵府太夫人甚是喜爱一株蝴蝶兰,看了半天也看不够,说还要看上三日五日的,请贵府稍后再来接人。家母在贵府逗留不少时日,也该回家了。”
那管事嬷嬷明知接不走人,也不勉强,只陪笑央求,“见太夫人请个安。”解语微笑摇头,“不巧,太夫人正在小憩。”不许她见。管事嬷嬷央求再三,无奈之下,只好行礼告辞了。
解语绕至帘幕后,笑问端庄坐在官帽椅上的太夫人,“如何?令郎并未如您所言,即刻送回家母。”太夫人“哼”了一声,不说话。
解语也不穷追猛打,笑笑,命人带了添福、添寿过来,“好生服侍太夫人。”留下采绿看着,自和张雱出来,坐在花架子下看安汝绍跟四个小孩玩闹。
“哎,你真行,真的不用武力能把她劫来。”张雱对解语很是佩服。
“那都是你的功劳啊,”解语笑道“走到人家跟前说‘跟我走吧,我要劫持你’,是你的主意呢,这主意不错,我就照着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