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教女儿的?这丫头竟会劫持祖母!”更深露重时节,傅深的吼声听得格外清晰。岳霆循声过来,贴在墙上细听。
“都三天了,你每天来冲我咆哮一通,累不累烦不烦啊。真心疼你娘,赶紧把我放了。”中年女子平静镇定的声音中,带着丝不屑。
“休想!”傅深怒吼,“你是我妻子,休想离开我!谭瑛,我死也不会放你走的!”
“你妻子?”谭瑛啼笑皆非,“你妻子此时应在六安侯府正房中安睡,傅侯爷,你认错人了。”
傅深声音小了下来,“当年,我一听说你……我气昏了头,便听母亲的话娶了这鲁氏进门,我也后悔了,真的,我应该打探到你的消息,把你接回来……”
“我不会跟你回的,”谭瑛很确定,“在令堂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渡日,动辄得咎,那种日子我过够了!”
傅深恨恨说道“你也是这样,母亲也是这样,全不替我想想!我在宣府辛辛苦苦,回到京城母亲、妻子全都不给我好脸色,你们两个都不体谅我!”
谭瑛失笑。当年他只会抱怨自己不体谅他,只会命令自己一再退让,如今居然会抱怨他那敬爱的娘亲也不体谅他,真是难得啊,难得。谭瑛微笑问“在宣府怎么会辛苦,那些美姬服侍的不好?”
傅深顿了顿,下定决心般悲壮承诺“那些姬妾,没孩子的都谴散了!有孩子的少不得还要养在府里,横竖我六安侯府也养得起。阿瑛你放心,那些人我再不理会的,往后我只有你一个!”
这人疯了!想当年新婚时节他便听命于太夫人,一口气娶进三房良妾,自己略有不满他便疾言厉色,“妇人该无妒!娶妾侍为的是开枝散叶,名正言顺!”这时居然能承诺“往后我只有你一个!”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?
傅深咬咬牙,狠狠心又许诺,“安瓒养了解语十六年,我也养他儿子十六年!安汝绍那小子,你疼他,解语也疼他,只要你们两个都留下,我养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