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语点头答应,“是,爹爹。”其实傅深若不提及“你祖母”,自己并不讨厌他,也很愿意待他好。是血缘的关系吧,神奇的血缘。
傅深心里有事,坐不住,早早的告辞了。张雱亲自送他出门,“您若心里烦,在我家住一阵子罢。”别回六安侯府生闲气了。您生了闲气不打紧,让我家解语跟着不高兴。
傅深心里一暖,这女婿虽然有点傻,却是个厚道孩子。“我没事,”仆从牵过马来,傅深上了马,“好好的,什么事也没有,无忌,回罢。。”驰马而去。马背上的身姿,已不复挺拨。
岳培跟阿大玩了会儿,也走了,“你祖母还等着我。”太夫人年纪大了,眷恋儿孙,但凡自己晚上能回去陪她吃饭,她便笑咪咪的很是开怀。张雱又把岳培送走,“你祖母还没见过阿大呢,都念叼多少回了。”路上,岳培横了张雱一眼,气哼哼说道。
“阿大太小了,哪能出门?”张雱振振有辞,“等孩子再大点儿,您说是不是?”亲自替岳培牵马过来,扶岳培上了马。这会儿知道献殷勤了!岳培又好气又好笑,摇摇头,上马走了。
“我总算下学了!”安汝绍咚咚咚跑了进来,口中嚷嚷道“我小外甥呢?来,让小舅舅抱抱。”沈迈抱着孩子笑道“绍儿快过来,阿大看见你多高兴啊。”乐得口水都流出来了。
安瓒皱皱眉头,定定看着安汝绍。安汝绍吓了一跳,忙停下来整整衣冠,规规矩矩跟众人行了礼问了好,低着头站到一边。这没规矩的样子又让爹爹看见了,赶明儿又是一通训斥!
解语把他拉过来,笑咪咪问道,“绍儿今儿学了什么?说给姐姐听听。”安汝绍天天过来,有两件事:一件是看阿大,跟阿大玩耍;一件是看小白,跟小白絮絮叼叼说会儿话。不过功课倒一直是很好的,王先生夸过他好几回。
安汝绍低声说了几句功课,解语夸了几句,“去跟阿大玩会子罢,他想了你一整天了。”虽然一个还不到一岁,一个已是七岁,到底还是小孩同小孩能玩到一处,阿大很喜欢“小舅舅”。
安汝绍响亮答应一声,跑到沈迈身边,逗着阿大玩耍,阿大咯咯咯直笑。
过了一会儿,安汝绍偷偷溜了出去。“去寻小白了,”晚间无人时,采蘋过来汇报,“绍哥儿从怀里掏出两块桂花糕,两人一人一块,吃得可香甜了。”
解语笑了笑,没说话。采蘋犹豫了下,还是实话实说,“小白的祖母,卢妈,病了呢。”病得还不轻,不能在府中住了,已挪了出去,在府后面小巷子里住着,“一直咳嗽,瞧了大夫也治不好。如今一日重似一日,竟是咳血了。小白这孩子还不知道,以为她祖母只是小病小痛,过几日便能痊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