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!”
女人们惊恐地尖叫起来,纷纷朝门口跑去。蒋白云吓得瘫坐在地上,倒着爬了好几步。而念秋更是白眼一翻,“噗通”一声倒在地上。
吴远清早就知道是符纸的关係,所以当看到那只手的时候,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心底猛地松口气。
那只手,一定是郑剑行的手!
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似得,只见那张四四方方的黄表纸居然一点点地变大,黄色的外圈就像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似得一层层往外推开——手腕,胳膊,肩膀,一点点地从金黄色的空间中露了出来。
当郑剑行整个人跨出“符纸”的一刹那,金光刹那间收起,一张单薄的,指甲盖大小的符纸,晃晃悠悠地从空中飘落下来,真巧落在郑剑行的掌心。
“我就知道会这样。你这体质不但招妖怪,还招变态。”
将符纸塞进口袋里,郑剑行掏出手銬,抓着念秋的手腕靠在床头。
“妖,妖怪啊!”
还没有晕过去的几个女人的尖叫声几乎戳破墙壁。
“你总算来了。”
被郑剑行解放了手脚,吴远清急忙掏出嘴里的布团。
“这符纸到真是有用,不过出场着实吓人了些。”
“你以为我愿意这样?刚才我正在用你给我的肥皂洗脸,突然就感到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。没等我反应过来,就被‘召唤符’给托到这里来了。你那是什么肥皂,如此邪门?”
“听说是……用人肉做的肥皂……”
吴远清心虚地别过头。
“……”
郑警官面色黑的仿佛涂满了锅底灰。
“算了,之后再跟你算账。”
郑剑行从兜里掏出警官证晃了晃,“你们涉嫌非法拘禁和谋杀,老实点,双手抱头全部给我站到墙角,靠边蹲下。”
女人们哭叫着抱成一团。
吴远清跳下床,同情地看了看床边已经吓得有精神失常的念秋,回头探了探晕倒在地的蒋白云的鼻息。
“还有气,没被吓死……”
吴远清走到郑剑行身边,抬头问道,“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“我现在就去联系队长,他们一会儿就带人杀过来——这案子要是破了,我可是升职有望。你送我的鬼东西,我就当没这回事了。你们,排成一串,跟我出来!”
说着,他指挥者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往客厅里走去。
凄凉的夜风从窗户的空隙里趁虚而入,鑽进吴远清的脖子,闻着房间的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,吴远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。
“去死吧!”
蒋白云尖锐的叫声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。
表姐?她不是晕了么?
“呯!”
未等他回头,只觉得耳边有热流划过,伴着火药炸开的气味,一声枪响在同一侧的耳边爆开。
吴远清缓缓地回头,仿佛就像是在看录影的慢镜头一般。
表姐散落的黑发在夜风中零散地飞舞。
一朵红色的血跡,在她黄色的、带着些许污渍的裙子上,宛如大丽花一般地散开。
双手犹举着一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,刀锋尖锐,却染上了从主人胸口喷溅而起的血滴。
吴远清回头,看着蒋白云渐渐滑落的身体,望着表姐她望向着自己的双眸。
仇恨、不敢、诧异、心碎……
他看着蒋白云的脸,苍白,无力,带着无限的伤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