斩!
无数目光中的青年,白衣黑发棱角分明,玄奥绝绝不世至尊,那只手开始向前轻轻推动,虚空顿时凝固,无声无息仅有一剑。
叮叮!
烈宏振微眯双眼,此刻喜忧参半,不知为何,他竟然相信陆寒所说,而不是怀疑此人趁机偷袭,一股大力猛然爆发,玄阳刚猛之光笼罩里,四只手再次将神链撑开三尺,并向上举起坐等切割。
他被压制的太难受了,体内两大元婴对坐,颇为默契的掐咒念法,却龇牙咧嘴无法呼吸,
若乾元宗那些倒霉弟子,知道太上长老和宗门,在执掌大权三年后,便破开禁制取得禁术,到今天已经秘修一千三百载,更会爆血十八倍吧。
‘锵——!’
陆寒的剑,遥指烈宏振肉身,剑芒却并未落下,从巨剑核心迸发出一道凝练银丝,粗细足有拇指,已经斩在神链上,发出来自天外的仙音。
没斩断?
震惊!还真的能斩断,但是才切开三分之二,似乎卡住了?
面对吓坏万人的场景,惊呼顷刻四起,似乎已经忘记惨烈大战,在看的是一部科幻片,被不断的神奇啧啧冲击到。
这拇指粗细的剑丝,虽然细微到可以忽略,却是陆寒剑元中精华所在,也耗费不少法力,一剑中的精髓都在此地,他又把肉身的极限发挥出来。
没斩断,自然早在预料,若神链能被随意揉捏,何意镇压万界高高在上,三分之二都属于额外收获,接着便是反复拉动。
‘呲啦呲啦……!’
神链表面,眨眼间蹦出无数玄妙天符,蕴含无形阴阳,顷刻覆盖住侵犯者,连同破损处都笼罩在内。
我为原始,化!
被蝼蚁般存在挑战,是任何至尊无法忍受的,这属于侮辱,神链要将任何侵犯消灭,并且溶解成自己之源泉,这世界本就来自虚阴阳五行中。
“大道玄阴之妙,岂是区区修真界法则所能觊觎的,痴心妄想!”
陆寒冷言,就连仙王都如痴如狂追求的,几大道君为之生死搏击,怎会如此羸弱。剑丝丝毫不变,任由上等玄妙附身,仍旧继续切割神链,两者粗细恰恰相同。
然而周遭,却因此天翻地覆山河崩解,乾元宗固若金汤的城墙,以及还未被波及到的古屋高塔,和草木巨石,在这声音中,尽数出现裂纹,然后扩大到肉眼可见,最终扑簌簌碎掉,并且化为飞灰,直到彻底消失。
至高法则互杀,恐怖如此!
太玄门之主后退,万千修士见他慌张,也更加快速溃跑,谁知道发生了什么,纵然还未波及至此,盲从者众却自古不变。
原来有看不见的波纹,如静静潮汐,在神念都无法触及的情形下扩散,似乎仙音缥缈极其悦耳,但覆盖之地难存任何生机,就代表属于至尊绝杀,任何东西难以存活。
‘呲啦呲啦……咔嚓!’
剑鸣忽然如龙吟,擎天之刃顿时璀璨更胜,几乎能碾压天宝,恐怖波动从其上涌向四面八方,那神链终究是断了,耗费的光阴足有一刻钟。
“吼——!”
“啊啊——!”
两大嗓音先后爆发,宛若被压抑囚困万年,从烈宏振体内徜徉千里,这最大禁制终于去掉,立即疯狂喘息,似乎方才经历的属于不世浩劫。
接着便惊天狂笑,用手指着陆寒,仿佛见到最好笑的喜剧,苍老面孔中满是讥讽
“哈哈哈哈!陆寒你简直自取其辱,休怪我们两人,咱可没有那么高的风雅!”
退到远方的众修士再次大惊,因为那条神链的确断了,无法奈何剑丝,两者同时消失,下一秒却诡异的出现在陆寒身上,而且更加粗壮,宛若菜市场的大葱,哗啦啦一个缠绕,就将他的威压尽数锁死遮蔽。
同样开始向体内勒进,呼吸间便可看见一道明显痕迹,就如被滚烫铁条所致,陆寒方才豪光万丈如月亲临,转眼便暗淡无色,被至阳金芒彻底侵染。
‘唉吆!还真的是自取其辱,陆寒竟然如此愚蠢,他终究是太狂了,活该!’
‘这是彻底作死啊,转眼间敌强己弱,实力被压制之下,恐怕性命难保。’
‘码的!传闻中的大智变愚,果真现实存在啊,那神链的粗壮,即便他可以再次切开,也要大把悠悠时光,烈无双决不会一样蠢。’
有人惊惶,更多的是喜悦,这被虏之仇,以及被辱之恨,终于可以报复,虽然非自己动手。
“若陆寒一死,乾元宗虽然彻底损毁,恐怕烈无双和韦宏振能得到整个西荒,他们两人的谋划,远比咱们想的更加高远,绝对稳赚不赔啊。”
这句话如醍醐灌顶,立刻惊醒众人,瞬息便有修士,竟然希望陆寒继续稳赢,因为相比之下,烈无双和韦宏振更恶毒,不惜用满门上下当棋子,作为谋取一己之私的巨额牺牲品。
细思极恐!
“那又如何,陆某仍旧可以让你永远消失!”
“什么?竟然还能猖狂,去死吧!”
烈宏振还在得意狂笑中,听到陆寒不屑之音,看见仍旧神色如常的表情,又开始气炸而怒吼,这份蔑视,他已经几千年没尝过。
他绝不给陆寒脱困的机会,哪怕一丝一毫,立即有山岳崩碎的力量,从烈宏振身体内狂涌,一尊百丈高巨人,再次立在天地之间。
众人可以感觉到,那股力量更加浩瀚纯阳,宛若陨石轰击在大地,重阳玄功的威能,堪比天神赛过魔王,一步前行就可以踏出巨坑,走的路线留下一路鸿沟。
没有神链封锁压制,烈宏振的气息,无限接近上玄境后期,当真可以睥睨此界,无人可以不震骇。
四只大手在面前,凝结出寂灭气息的法印,高大身躯通体不朽,道道强光环绕,烈宏振可以倾力出击一次,他明白或许也也仅有这一次机会,因为陆寒的神通,纵然被封锁,仍旧让人胆战心惊。
咦?他笑什么?
只见陆寒的嘴角,微微翘起一丝弧度,就那么看着烈宏振靠近,目光中仍旧充满蔑视,就像看向将死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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