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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时场中鼓声响起,裁判将马球一抛,两边的人都追逐而去,场中一时间烟尘四起。许是因为四周都是观众,场上的少年们或是紧张或是急于表现,这打法比平时训练要凶猛得多。

    他们都知道,这不只是三院大比。因为看台上还有些大人物,或许以后还会是他们的顶头上司,他们骑着骏马驰骋,好似自己也成了一匹千里马。

    宁澈与姜煜是门第最高的那一批,自然少了这一层誓要出人头地的狠劲。但宁澈好玩又不服输,姜煜习惯了事事做到最好,于是两人玩得也投入得很。

    赛事激烈。宁姒看得紧张极了,见场上骏马奔腾,只要稍不注意便会受伤,更有甚者,摔下马来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。她生怕哥哥和阿煜哥哥受伤。看着看着,又觉得哥哥实在厉害,在马背上灵活地腾跃挪转,一竿子下去,球能从这头飞到那头……这得多大的劲儿啊。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,心道还好哥哥没用这样的力道揍她。

    一场下来,西山书院胜。少年们满头热汗地下场,或垂头丧气,或兴致高昂。

    “娘,是不是还有一场?”

    常氏道,“两场。等会儿是云塘对东阳,结束之后又是东阳对西山。嘟嘟,你说哥哥他们已经赢了一场,意味着什么?”

    “意味着……哥哥回家之后嘟嘟不会笑他。”

    常氏被她逗笑,“也对吧。还意味着,西山书院最次也是第二名呢。”

    宁姒懂了,“再赢了一场就是头名,输一场就是第二!如果三个书院都是一胜一负,那就好玩了!嗯,像石头剪刀布……”宁姒越想越远。

    常氏笑道,“嘟嘟,哥哥要是知道你这样想,会不高兴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告诉他好了。”

    结果并没有宁姒设想的那样滑稽的并列第一。西山书院以两胜的成绩取得头名。

    西山书院的第二场马球赛时出了一个小小的变故。谢林晚的手帕被一阵风刮到了场中,卷阿卷,遮了宁澈的眼。小姑娘脸都吓白了。要是宁澈就此摔下马,她是难辞其咎了。

    幸好宁澈没有因为看不见前路而出事,他将手帕扯下来,攥在手中,攥了一整场。

    下场后就将手帕还给了谢林晚,见她面色苍白,还笑着安慰了她。

    “宁公子,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?”

    宁澈指了指手帕上的“晚”字,“我认得你,你是谢家的姑娘,阿煜的表妹,以后还是我妹妹的同窗呢。”

    谢林晚愣愣地点头,嘴角抿出一个腼腆的笑来。看着少年背着阳光笑得俊朗,鼻梁上横着一道灰色的污渍,可你看到他,就觉得心情无端端地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