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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家啊谢家,百年望族。就连这个谢繁,他的前程是不是都要比自己的前程重要?

    姜煜为自己倒了酒,余光瞧见宁姒往这边看来,便冲她微微笑了笑。这个小丫头,对情绪倒十分敏锐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沙州城的夜色很美。

    京城宁家却显得有些冷清。

    宁逸风常玉柔夫妻俩正在招待宁姒的舅舅常玉鸣,没了两个孩子的吵闹,这个年关过得很不习惯。

    谈起两小儿的出走,宁逸风还笑着骂道,“这两个老实了一段时日,没想到给我们憋了个大招!最想不到的还是嘟嘟,她从小爱和澈哥儿别苗头,澈哥儿要是去了哪里玩耍不带她,还被她发现了,定要告诉我们的,好借我们的手把她哥哥逮回来。”

    常氏笑得有些勉强,“是啊,没想到这次竟帮着她哥哥离开京城。他们不在家里的这两个月,我总在想我们做父母的是不是做错了,才让孩子不得不想出这样先斩后奏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常玉鸣向来是很开明的家长,家里有个混小子,对这样的离家出走早已见怪不怪,便喝着酒安慰他们,“澈哥儿那么大的人了,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,怎么会事事顺着我们大人来,要是真那样老实,便没意思了。这样半大的小子是最不服管的,我家的云哥儿才十二岁,我就不想管他了。他爱怎样就怎样吧,大事上不出错就行。”

    常氏听说了这个侄儿的“光辉事迹”,竟觉得没有那么忧心自己那对儿女了。

    那小子,十岁的时候就跑到高原上看日出去了,也是留了信就走,干脆得很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嘟嘟去了阿兄家里玩了好长一段时间,回来后就舍不得云兮呢,老喊着要‘小哥哥’,可见云兮是个友爱兄妹的好孩子。”

    常玉鸣笑呵呵,因脸型是圆润的娃娃脸,显得颇为可亲。

    宁逸风将边疆寄过来的急信拿出来,铺在案上,“姜淮还写了封信来,说嘟嘟他们平安抵达了,还说澈哥儿要是从军,他会代为照看。我这心里啊,总拿不定主意。原本给他找武术师傅,是让他强身健体的,结果他竟喜欢上了,还靠着这个挤进了西山书院,竟是一门心思地往武官路子上发展。”

    他闭上眼捏了捏鼻梁,“就我私心而言,是希望他能在身边,我……就这么一个儿子,生怕他有什么好歹。”

    常氏握上他的手,眼神柔软。

    常玉鸣时刻谨记着嘟嘟给他交代的任务,便劝道,“孩子不是你手上的风筝,能一直被你牵着线走。你总要让他自己选,这是他的人生。”

    “道理我都懂,可是做起来太难了……”

    是啊,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,这些道理怎么可能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