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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武官的路子向来比文官走得快,但战事何时停歇,何事才能回京受封,谁也说不清。也说不准到底还有没有命回来。

    不过人各有志,在场之人都没有后悔走这条路。

    “说起少年才俊,将军的亲子必要提一提。”封赏过后,皇上笑着叹口气,从龙椅上走下来。

    姜淮不知皇上要说些什么,唯有等待他走近。

    皇上走到近前,拍了拍姜淮的肩。

    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男子在皇上还在东宫之时就小有声名,姜淮智勇双全,又赶上了好时候,哪怕总有人在背后骂他是个不要命的疯子、嘲笑他一介旁支子弟汲汲营营,但他走得比谁都快、比谁都远。

    有本事敢打拼的人,皇上欣赏;出身不显又不甘屈服的人,皇上怜爱。所以大将军可以说圣眷不衰。

    “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。将军你可知你儿子怎么说的?朕寻思着给他和嘉明牵牵线,他却说,要先立业、再成家。”

    姜淮对嘉明没什么印象,却知道她是皇上疼爱的外甥女。而姜煜拒了皇上美意,也不知皇上心底介意与否。

    “犬子从小便想报效国家,如今入朝为官,终于能一展抱负,儿女情长之事自然被他抛到一边去了。”

    皇上扬扬袖,“朕知道他是个好的,和将军一样!将军先别急着回府,朕已设好宴,给你接风。”

    “臣,遵旨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同样去边疆一去三年,谢繁与大将军还有亲缘关系,但宁澈受封的官职却更高些。

    谢繁心里并无不适,但谢家人却纳闷了。

    谢华更是对谢沉抱怨,“父亲你瞧!姜家父子真拿我们谢家当姻亲么?大将军偏爱宁澈,姜煜也跟程铮走得更近,都是什么道理!”

    谢沉训斥他,“行了,你没考上状元是你没煜哥儿有本事。还有你,繁儿,听说你在军中不争不抢的,立功的机会都让给宁家小郎了。如今他高你半品,是你该受的!”

    “父亲,孩儿并无不平。”谢繁回道,“宁澈哥确实十分勤勉努力,且年岁也比孩儿稍长。孩儿实没必要与他较高下。与同龄人相比,孩儿已经足够幸运,孩儿知足。”

    谢华侧目,被谢繁的话刺得心里酸疼,却知晓谢繁并非故意伤他心。

    他这段时间最恨的便是别人拿他与姜煜对比,说姜煜比他小三四岁,却力压他夺了状元。且姜煜为人温雅亲和,翰林院里的老师乃至同僚,没有不喜爱姜煜的。反倒谢华,有人暗暗说他清高自傲,目中无人。

    谢繁没有注意到谢华沉沉的目光,只微微仰视着谢沉,希望父亲对姜家父子不要生出嫌隙。

    谢沉欣慰地看着他,“好!我的好儿郎,心胸宽广至此,未来可期!”

    谢繁跟着笑,心下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一早宁澈才回家。

    还是那身戎装,身上有些微酒气,下巴处冒出来点青色的胡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