煎熬。
以前望着他时,宁姒的眼里只有纯然的欢喜与依赖。
然而方才那一眼,他在宁姒的眼中看到了懵懂的渴望。
……
而宁澈来到谢府,彼时谢林晚正在逗弄她的那只碧蓝。
妙龄少女与雪白的猫儿,在春日里嬉戏,连空气都浮着暖暖的甜香。
谢林晚平日里总有些落落难合的清冷,这时候却无忧无虑的,眼里有了真正属于少女的鲜活。
宁澈立在不远处瞧了很久,没有出声打扰。
直到谢林晚也发现了他。
“宁哥哥!”谢林晚笑着唤他一声,“你几日没来找我了。”
语气有些幽幽的,却合着笑,听上去叫人觉得是在撒娇,而非抱怨。
“抱歉。”宁澈走近,“我是被阿煜和嘟嘟给气坏了,这才三天,我就揍了阿煜两顿了。”
谢林晚一听便知是什么事了,笑道,“我倒觉得他们二人挺合适的。”
“好啊,原来你也知道了,我当真是最后一个晓得的。”
谢林晚长睫一掀,惬意地弯眸,“那我也瞒着你了,你可要连我也揍?”
宁澈连连摆手,“不敢不敢,你瞒着自有你的道理……”
姜煜自然也有他的道理,但宁澈显然没这么体谅。
谢林晚听得好笑。
宁澈想起今日来的正事,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,“那个,晚晚,我……要出征了。”
谢林晚眼神微动,点了点头。
“我又怕耽搁了你。”宁澈是头一回有了个需要好好交代的人,不知怎么说才能传情达意。
谢林晚瞧出了他的矛盾挣扎,莞尔一笑,“宁哥哥,战场才是你大施拳脚之地,繁华京城,对你而言更像是束缚你的樊笼。离开这个樊笼,你不需要道歉。”
她的眼神柔柔地笼罩着他。
她甚至没有提起自己的亲事。
宁澈的眼眶微微酸涨。
在宁澈沉默不言的当口,谢林晚又道,“若我那父亲找你商量,让你留京完婚,你理也不要理他,知道吗?”
宁澈豁然抬眸。
只见谢林晚走近了一步,抬手轻轻覆上宁澈的胸口,“听你自己的,你是想去的,不是吗?宁哥哥,谁也不能阻挡你,哪怕那个人是我的父亲,甚至是我。”
宁澈胸口瞬间满满的。
“可若是三两年回不了京,就像上回庭州之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