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怪你。”杨郸沉默寡言,这话已算是安慰了,“上马,回家。”他的身旁,一匹马儿正磨着蹄子等待他。
是啊,回家。他被关大半个月,度日如年,早就想家了。
……
时近年关,大将军又往宁府寄来一封信。
宁姒以为如姜煜所说,是来请婚期的,于是抱着窃喜的心情躲到屏风后,想听听爹娘商议的结果。
“什么?!澈哥儿受伤了!”常氏惊呼一声。
宁大学士沉默着点头,“为了救沈二公子,被敌人砍了一刀。”
宁姒大惊,不管不顾地从屏风后冲出来,“真的?哥哥伤得中吗?”
“嘟嘟,你先回屋。”
“不!我想知道!”宁姒见宁大学士神情凝重,越发提心吊胆,哀求道,“爹爹,你就告诉我吧!”
“爹也不清楚,姜淮写信的时候你哥哥正昏迷着,也不知现在如何。”
宁姒深吸一口气,轻声问,“那一刀,伤在哪儿?”
“……正中心肺。”
泪水一瞬间涌上眼眶,宁姒抱着常氏,将呜咽声埋进她怀里。
宁大学士站起身,将母女一并抱入怀中,“担心无用,先等消息。”哪怕出了这样大的事,宁大学士仍旧面色沉静,让宁姒心下稍微安定了些。
“嘟嘟,将这个消息带给谢大姑娘,无论结果如何,她都应该知道。”
宁姒擦了眼泪,重重点头。
仿佛有了使命一般,泪意也压了下去。
离开正堂之前,宁姒隐约听见宁大学士说,“也算是还了沈家的债了……”
只是代价比想象中的要重。
宁姒的眼泪再度涌出来,当初哥哥耽误了沈姑娘几个月,如今要用命来还么?
直到马车停在谢府,宁姒仍旧恍恍惚惚,脚步轻飘。
她虽常常与宁澈吵吵闹闹,与他的感情却极深,宁澈出事无异于在她心上撕下一块肉来。
“姒儿?”此时谢林晚出现在宁姒的眼前,见宁姒泪眼朦胧的模样,又惊又忧地拉住她,“怎么了?”
谢林晚的手心凉凉的,动作却轻柔极了,她为宁姒擦了眼泪,温声问,“发生什么事了,姒儿?”
“哥哥……”宁姒碰上谢林晚关切的眼,一时哽咽不停,话也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