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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够了。”皇上扫了江临初一眼,“如今时辰不早了,明日接着审。”

    江临初嘴角一撇。

    在皇上心里,三公主在自然是温柔娇俏可爱善良,所有褒奖之词都可以放在她身上,旁人说她恶毒虚伪,皇上怎会信。宁婧就算做了伪证,那也是宁婧自个儿的错,而三公主清清白白,也是遭人蒙蔽了。

    皇上又看向宁大学士,“宁爱卿,朕倒不是要为婉宜讨回公道,而是此等歪风邪气不可助涨,平日里动动嘴皮子也就罢了,怎能动真格?此事不能轻易放过,爱卿见谅。”

    宁大学士唯有恭敬答道,“臣明白。”

    三公主笑了声,抱着皇上的胳膊撒娇,“父皇打算将她们二人押往何处?按照规矩,应当送往天牢候审。”

    皇上明显迟疑了一瞬,先是看了看宁大学士,而后看向宁姒,“来人!”

    这时,魏公公走上前,凑到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。

    “宣。”皇上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魏公公立马喊道,“宣户部郎中进殿——”

    宁姒一个激灵跪直了,悄悄扭过头往后看,只见暖黄的天光洒金紫宸殿,从天光里走来一位身量修长的男子。

    这么远的距离,她也能感觉到姜煜的目光往她身上落了一瞬。

    “微臣拜见皇上。”姜煜走至殿中,行礼之后道,“微臣听说未婚妻涉嫌行刺公主,可臣深知她是无辜的,这才急来面见皇上。”

    皇上点了点头,示意他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皇上明鉴。昨日申时,微臣的未婚妻本想在温泉客栈逗留至宵禁前,只是见臣还有客人要招待,这才先走一步。因而进了聚春楼也只是一时兴起,绝非早有图谋。如今既无物证,人证也不知可信与否,所谓的同谋更是无稽之谈。依臣之见,此事应当是宁大姑娘一人犯案,攀扯出臣的未婚妻只是为了给自己脱罪。”

    三公主好笑道,“你们说我的人证不可信,却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她的无辜,是想让此案不了了之么?”

    姜煜冷淡地瞧她一眼,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从没有证明自己无罪的道理。公主殿下,你的证据不够硬,定罪免谈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有非要定她的罪,只是如今天色已晚,父皇也累了,她既有嫌疑,按规矩便不能放她归家。”三公主笑了笑,“今日便暂押天牢候审,若她清清白白,我也不可能扣着她不放人。”

    而后看向皇上,“父皇?”

    看来三公主是铁了心的要将宁姒押去天牢,这越发证明了姜煜的担忧是对的。

    “皇上!小女身子骨弱,将她押入天牢,怎么受得住!小女十一岁那年出了场高热,从此受不得寒、经不住饿,一旦照料不周,便要出大毛病!臣这些年是将她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一点差错也不敢出啊!”宁大学士急急赶在皇上出声之前说话,且作出一副老父亲含泪的模样,叫皇上怎么也说不出押入天牢的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