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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时姜淮频频用羡慕的眼神瞄他,宁澈一扫过来,姜淮立马换成长辈对晚辈的和蔼目光。

    宁姒闻言,心知若是战况不妙,宁澈必然不会回京,既然选择了回京,便是把立功的机会排到了她的婚礼之后。

    果然,宁澈说,“我已经拿了不少人——”

    大约觉得大喜的日子不适合说这样血腥的字眼,宁澈将“头”字硬生生憋回去,接道,“都拿不到的功劳,够了够了。”

    宁姒趴在宁澈背上,只觉得他后背宽阔有力,声线沉稳带笑,叫人觉得安心又舒适,可她看不见宁澈的脸,不知道如今宁澈的眉眼越发锋利英挺,且多了些看不见的东西。

    比如,威势。比如,刚毅,比如,血腥气。

    姜煜骑在高头大马上,将宁澈的变化看得明白,战场当真是个磨砺人的地方,把宁澈练出了周身的气势,当初的阳光傻气都变作——

    这时宁澈抬眼朝他笑,露出一排整洁的白牙,

    “……”还是挺傻的。

    宁澈一脚跨出宁府门槛,后面那只脚却顿了顿。

    这一步无比清晰地告诉他,宁姒出阁了,即将为人妇。哪怕妹婿是他知根知底的人,不是混蛋也不是负心汉,但从此宁姒要生儿育女、侍奉婆母、掌家理事,娇娇的小姑娘要学着独当一面……

    终是离开了娘家的荫庇。

    他没法不心疼。

    姜煜还当他身体不适,目光往宁澈腿上一落,看见了裤腿内侧沁出深色的血渍,不免皱紧了眉头。

    此时宁澈终于把那只仿佛深陷泥潭的腿拔、出来,也迈过了门槛。

    宁澈将宁姒送进喜轿,正要叮嘱她什么,宁姒出声,“哥哥,我要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她有种直觉,宁澈不会久留,或许明日起床时他已经走了。她想看看他。

    宁澈一怔,“这喜帕是要阿煜挑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现在掀了不合规矩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的哥哥……”宁姒还未说完,宁澈心里已经开始飘飘然,瞧,嘟嘟心里他排在姜煜前头呢,宁愿掀了喜帕也要看他。

    宁姒对此毫无察觉,接着说,“你过来些,把脸凑到我喜帕下面,我只掀一点点,不算坏了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宁澈呆滞,而后神情微微扭曲,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,认命道,“好吧,你多掀开一点,不然外头瞧我撅着腚不像话。”

    宁姒噗嗤一笑,感觉到面前一片阴影笼罩下来,应当是宁澈在倾身了。

    宁姒不待他凑脸过来,便伸臂环住宁澈的脖子,声线极为柔软,“哥哥,多谢你能来……”

    多谢你百般纵容我。